说实话,她并不厌恶那些如花似玉的姨娘们,甄姨娘也好,贾姨娘也好,从来都不是她怨恨的对象。
毕竟,魏家物质条件的确不错(大部分是她一手操持的),兑洲女子生存不易,就连女修都常被家族打压,来这里混口饭吃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魏震华每纳一房小妾、每添一位儿孙,那张赖皮脸上露出的得意神情,都会让她恶心到夜不能寐。
所以她动手了。
借助一位同样厌恶魏震华的得宠姨娘之手,她用上了今生第一次从魍魉山市搞来的猛药,对丈夫的海神之戟降下了雷神之锤。
“我……”
楚清涟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些什么。
不是向魏震华,而是向那位惊慌失措、指着她鼻子大喊大叫的姨娘解释。
楚清涟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是真心要处罚她们,喝令“拿下”只是为了在宾客面前圆个场,事后自会放她们出来。
可她转念一想,操他爹的,她为什么还要替魏震华圆场?
他活该戴绿帽!
他活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戴八百顶绿帽!
他种马,他不要脸,这都是他应得的!
一念及此,她内心的惶惑不安都如云雾般消散,再看向魏震华时,目光中便带上了冷冽的清明。
而一旦冷静下来,她很快便发觉:
魏震华印堂发黑、瞳孔涣散,脸上弥漫着一团浑浊的死气,嘴角有细碎的白沫和浓稠的黑血溢出,分明不是真气走岔,而是身中剧毒的模样!
对此,楚清涟的第一反应是——
哈哈,好死!开二锅头!
这是哪路神仙高人,怎么直到今日才动手杀他?
也不提前知会一下,她必然扫榻相迎啊!
与此同时——
“爹!想开点啊爹!古人云,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爹!冷静点啊爹!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跟我一起深呼吸!”
聂昭和黎幽自知瞒不过所有人,也没演得太过火,象征性地号了几句丧,接着便话头一转,佯装惊讶道:
“哎呀,不对!我看爹这模样,好像不是真气走岔,而是中毒了!”
“啊哟,是谁如此大胆,敢在鲲鹏台行凶?莫非凶手就在宾客之中?”
“为今之计,唯有请各位贵客留在此地,接受搜身……”
“请诸位稍安勿躁!若有什么可疑举动,休怪我魏家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