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浚轩挂了电话,把钢琴上的黑罩布重新整理好,双眸低垂,缄默不语。
一切看似平静无息,却让周韵斐嗅到一份不安。
*
淮城,和玫湾周家别墅。
周其铭正在客厅来回踱步,手指扶着耳垂,不停转动那颗黑钻耳钉,焦躁地说:“妈的!海洋公园的项目颠来倒去,还是被周韵斐给耍了!”
李圆媛正坐在沙发上,端着盘蛋糕,用金属叉挂掉最上层的奶油,皱着眉嫌弃,“新来的甜品师手艺太差劲,这奶油都入不了口。”
“入不了口就别吃!”周其铭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盘子,把蛋糕倒入垃圾桶,将空盘往茶几上一扔,满脸不耐烦,“妈!您就别拖我后腿了!再不想办法,我就得把天韵拱手让给周韵斐!”
李圆媛抽了张纸巾,蘸着嘴角擦拭,不屑一哼,“我拖你后腿?要不是二十多年前我挤进周家,生下你,绞尽脑汁在集团为你铺路,你能当上总裁?”
她抱臂胸前,翘着二郎腿,傲慢地看着儿子,“自己不争气,惹出的财务问题都得我给你兜着,三天两头往澳门跑,活该你爸对你失望!听见个姓苗的小丫头嚼舌头,你就沉不住气,以后就算是海洋公园发展再好,也非砸你手里不可!”
“我爸?”提到周秉仁,周其铭气性大涨,拽着领带一扯,“人在您眼皮子底下就能飞了?这不给我添乱呢么!现在我爸完全不在咱的掌控中,董事会随时可能变天,我要是被赶下台,您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李圆媛忽然发出一声自暴自弃地冷笑,“这么多年,我也看明白了,你就不是担事儿的料,刚好可以趁YCJ控股期间退位,陪我养老。”她点了一支烟,妖冶的红唇吐出轻雾,“再说,你爸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从前也没想过把集团交给周韵斐,而且那姑娘一心都在钢琴上,也未必有这心思。”
“啧啧,听听……”周其铭一连说了好几个“听”字,“您怎么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那句话怎么说的——豪门出身的人,事业奋斗的尽头都是继承家产。想当年,您还是个十八线小明星的时候,也曾立下豪言要当未来影后,结果呢?”
周其铭冷哼:“最后还不是坐上周家后宫正主的位置!”
他弯下腰,捏起李圆媛胸前的满绿翡翠项坠,盯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轻声道:“在天韵集团一千亿的资产面前,理想,就是个屁!”
“行了!”李圆媛掐了烟,站了起来,“YCJ对天韵的尽调马上就结束,袁浚轩已经看出天韵是堆烂摊子了,谈判桌上,你还指望他能慷慨出手十几个亿吗?到时候,袁浚轩成了天韵最大的股东,一旦他提出把集团卖掉,咱娘俩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倒不如,让他用买黄金的钱,买下一堆废纸。”
她压低音量,话中暗含某种引导,“你是要当釜底游鱼任袁浚轩宰,还是要作脱壳的金蝉远走高飞,想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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