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选秀女了呗,”丫头一压低声音炫耀般地说,“大家都说这次陛下不拘身份,就看脸。”
丫头二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这也、也太……”
秦茶制止了自己侍女的动作,一边略微八卦地补充:也太荒/淫。
丫头一说,“陛下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不是说传不举吗?据说陛下好龙阳!前些天旨意下来的时候,太后很欢喜咧。”
秦茶面瘫脸:……哇哦。
丫头二急急捂了对方的嘴,“这话你也敢说!”
“没事,这个点花厅不会来人的,”丫头一满不在乎,“我就是和你说说嘛。”
听够八卦的秦茶心情稍微好一些,就连后来听见她们讨论自己克夫的事情,她都没太计较,反而是低调地从偏门离开。
跟着她的婢女是她奶妈的女儿,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听着秦茶被议论,她们很是愤慨。
苏宁:“夫人你也别太忍着了!这话说得多过分!就应该狠狠地收拾一顿!”
云裳显然冷静地多,“夫人且先忍忍,万事等将军回来再说。”
云裳的“将军”指的是秦茶的正在驻守边疆外公龙城。
秦茶没什么不能忍的,但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只不过刚刚她突然意识到一件更加庆幸的事是——至少她嫁了人,在燕王府当寡妇比在宫里当妃子好多了。
秦茶这张脸有些麻烦,和自己原本的脸有七分相似,但多了三分明艳媚意,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色颇为张扬艳丽。
非常花瓶。
容貌太甚,标准的不安于室的狐媚长相。
这么一想,心里好过了一点,就连破落的门庭宅户,在秦茶眼里也可爱起来。
皇帝的大选折腾了近四五个月,然而恐怖的是,皇帝整天政事不处理光坐在大殿看人,看了四五个月,最后人怎么送进来的,就全部怎么送了回去。
太后着急地问:“这么多,一个也没瞧上?我觉得官洲刺史的嫡长女容色好得很。”
年轻的帝王眉目冷冽,眼神越发阴郁,他斜靠在冰凉的长塌上,半支着头,墨色的发迤逦地披散,他的神情沉郁鬼魅。
但惊人的俊美。
太后看着帝王的容貌忽的觉得自己那句“容色好得很”有点虚。
“谁?”
年轻的帝王开口,声音嘶哑,太后回过神来,重复,“官洲刺史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