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先不说她与张宣公情深意重,未必愿意相信,我们对那假冒者的身份还有待查探,现阶段以不打草惊蛇为妙。”
游子楚道:“我已将道主的奏表呈递给陛下,这是他的回讯。”从怀里掏出封书信递给杜少凡。
杜少凡拆开,众人一看,里面只夹着薄薄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风调雨顺”四个大字,笔力苍劲、字形洒脱。
曹雷看了这四字,双眼微睁,抬头看向游子楚,似有讶异,沉吟半晌后问道:“敢问这四字何意?”
游子楚笑道:“陛下当时只说,江面上风平浪静,江面下暗潮汹涌,江面下的浪潮要扑向哪方谁也掌控不了,至于风势缓急,还要看杜公子准备的周不周到了。”
杜少凡苦笑:“陛下英明,我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善缘心说看来杜少凡是被人狮子大开口,狠敲了一笔,本来也是,找人帮忙哪能不给好处,不过这皇帝滑头的很,看来是不打算亲自出面了,暗潮汹涌暗潮汹涌,跃出水面就不叫暗潮了。
善缘自知小聪明搬不上台面,能让坐在这儿旁听就是抬举她了,像薛支所说的,他们的作用也不过就是充当打手、推波助澜,单兵冲突就算能一个抵十个,遇到兵马相争的大场面,他们这些所谓的高手还是靠边站吧。
杜少凡对西王朝的兵力分布了然于心,又在多番查探之后掌握了佛宗院的内部分属,唯独对暗宗一无所知,便希望薛支能先画出暗宗的路观图,将地势结构、层级关系、僧员分布都详细列明。
这次夜谈说起来也没多少重点,无非是接个头,表个态,大家携手排排坐有糖吃。比起这些国仇雪恨,善缘更关心大哥的血毒,不过曹雷坦言在事成定局之前,不会把七尾灵芝草给他们,听他口气,似乎除了回形御气,他还有别的解毒手法。
善缘心知肚明,这是为免他们中途反水,看来曹老大表面对薛支和颜悦色,其实防备得很。
薛支是最心不在焉的,整场谈话都游离在外,但路观图倒是画的上心,善缘看他挥毫泼墨,真是吓了一大跳:“大哥,你竟然会写字?”别说,这一手字虽不及皇帝老子来得气势磅礴,却粗放洒脱、墨迹劲透,连地形图都画得似摸似样,看来以后不当和尚也能靠帮人抄书题字混口饭吃。
薛支搁下笔看她:“怎么?很意外吗?”
“当然意外。”善缘老实点头:“你们成天打来杀去,哪有工夫读书练字?”这一手草书可不是两天三天能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