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旁的清隽男子,她知道这人的本领,毕竟自己曾被他多次救下,或许……
酆郸并不知晓身旁的妻子在胡思乱想,她只是耷拉着眼尾,有些丧气地问他:“酆公子对鬼怪了解多少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忽略指尖被法绳灼烧的刺痛感,惯用温和的语气回她:“应当没人比我了解得更多。”
他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谦虚,但他确实实话实说。
“那,一会儿我能问你几件事吗?”
“自然是可以的。”酆郸望着她紧张又抵触的神色,漆黑的瞳孔似是抹不开的墨。
被绑了一夜,朱绿揉着酸痛的手腕后抱起了自己的盒子,往柴房四周戒惧地扫视一圈:“她会听到的。”
“谁?”俞济和才英同时开口。
朱绿脸色不太好看,她死死抱着盒子,嘴唇泛白地告诉他们:“是个女鬼。”
法钟未响,俞济和才英站在她周围谨慎地盯着周围,若是有什么异动,随时可以出击。
他们将她带回了房间里,换了一个环境让朱绿神色似乎好看了不少。
云容给她倒了杯热茶,再次察觉到从云容身上传来的善意令朱绿多了几分信任,她润湿了喉咙,整理了自己的思绪才缓缓出声:“我来的第一天嗓子不太舒服,被班主骂了两句,就跑到后院去了。”
云容仿佛回到还在辛府的日子,夜里她睡不着时沈云初就会半搂着她,亲吻着她的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唇上,用着低沉柔缓的声音在耳边给她讲着在话本上没有的奇异故事。
就像此刻一样,她微缩着肩膀双手抱着一杯热茶,目不转睛地望向皱着眉的朱绿听她道着和女鬼的初见。
“那日已经很晚了,我没提灯,只能借着月光走到一棵树下发泄踢着地上的泥土,”说到这里她面上一哂,快速瞥向其他人并未发现嘲弄她小孩行径后,才继续说下去,“我一时没站稳,扶住了一旁的山栀子树时刺伤了手,随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并不想回忆的那段记忆:“我听到女子畅快的笑声,在耳边尖利地炸开,我想跑却根本跑不动,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井边挖出了一把剃刀……”
“等我醒来,”朱绿咬紧了牙,“头发已经被剃掉了。”
辛云容听了两个月的奇异故事,她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之后,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吗?”
“不是交易,”朱绿加大了声音重复地说,“那不是交易!”
她只是被单纯的被胁迫,屈辱感促使她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有时候夜里她可以操控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