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小希一直都在喊着“爸爸”或者是“妈妈”。

她是一个极度缺乏亲情呵护的小孩儿，那时候林凤就很心疼这个小姑娘，要不是因为当年自己一意孤行，非得要收养，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

在山上捡到的。

她找了这么多年的父亲，总算是站在了床前，可给小希带来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或许还有未知的苦难。

“你就是小希的奶奶吧？我是盛天朝，这些年，多亏你照顾了小希。”盛天朝率先出声。

他哪会知道，现在林凤心里是很埋汰他的。

盛天朝还想伸手和她握手，结果林凤动也不动。

盛天朝这样精明的人哪会不懂看人眼色？

一时有些尴尬。

讪讪收回手。

不过盛陵川在边上看着，嗤笑一声，完全就是帮理不帮亲：“…老头儿，我要是你，我就直接走了，也不嫌丢人，你当年不要小妹，把人丢在山里，你现在说感谢人家？人奶奶也不爱搭理你。”

盛天朝本就是丢了面子，还被盛陵川嘲讽了一句，顿时狠狠瞪了一眼儿子。

盛陵川咂咂嘴，“啧，还不让人说实话。”

不过他还是很担心小希的，凑过去问：“奶奶，我可以这样叫您吧？那错的都是老头儿，我是无辜的，您别排挤我，小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林凤知道盛陵川，小希之前就和自己念叨过。

她果然是爱屋及乌，对盛陵川脸色很好：“吃了药应该会好一些，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不会有大碍。”

“不过——”林凤忽然话锋一转：“既然人都来了，我老人家就随便说一句，小希现在真的不需要你这样的嘘寒问暖，显得很多余，我也不知道你抱着什么心思这个时候认了小希，但你的存在对小希来说，会让她不断怀疑自己，是否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盛先生，做人还是不能太过自私，你要是真的为了孩子好，又怎么会让小希有今日这样的境地？”

盛天朝胸口一顿。

他张了张嘴，竟是反驳不出来什么。

房间里一时有些过于诡异的安静。

盛天朝一贯好面子，忽然说了一句：“…我先出去打个电话，老四你在这儿守着，一会儿你小妹醒过来了，你跟我说一声。”

……

等盛天朝一走，林凤才看了一眼盛陵川：“你也出去吧。”

“奶奶，我……”

“不用太多人守着，不透气，我自己在就行了，一会儿北辰也会拿着药回来的，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