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既然要走,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分别?今日就走,早去早归。”
她说的如此果断,那颗心恐怕早就跟着他的儿子跑了。
殊苍云从未有过如此的屈辱感,他的儿子和他的王妻毫不避讳,迫不及待。
好,真好。
但他已没有退路,再多一会儿他压着的血就会吐出来,殊和就会知道他现在伤的有多重。
她的葵水还有几日?三四日?四五日?
那就让她去,三日之后他亲自去享用她这个玉鼎。
殊苍云强压着翻涌的血脉,扬声说:“红叶,为王后收拾启程。”
容卿那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快要飞出去。
她真的要离开这魔主宫了,要离开殊苍云这畜生了,哪怕只是暂时。
还收拾什么东西,她什么也不需要带,只是别把黄二落下留在这里。
天光亮堂堂的照在魔主殿之巅的屋脊上。
殊苍云站在城墙上,目送他的儿子与王妻出行,多么滑稽。
他看见容卿站在三头狮的坐骑下,足尖一点掠上狮背,她抓住了缰绳,一袭白衣,披着黑色披风抬头看向了他,微微蹙着的眉,飘扬的发,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鲜衣怒马的拂雪衣。
他伸手扶住城墙,盯着她,多想下去将她抓回来,拴在身边。
但他只能看着殊和掠上狮背,公然坐在她的身后,环臂抓住了她手中的缰绳,看也不看他的绝尘而去。
“父王。”殊月在他身后低低道:“监视的人已经派去了,青山城那边也已嘱咐过他们盯紧殊和,找机会下手。”
殊苍云没说话,他原想留下殊和这具身体给飞羽,如今看来,不必了。
他不想再看到殊和回到都城,既然他只需要魔髓,那就不用留着殊和的手脚了。
殊苍云转身下了城墙,拂雪衣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父子厮杀,奸-淫-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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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了吗?离开了吗?
容卿紧紧抓着缰绳,耳边风声呼啸,她回头看去,早已看不见巍峨的魔主殿,她这颗心才总算落下来。
她看着脚底下飞掠而过的街道田地,心被风吹的无比畅快,禁不住笑了一下。
“母后在笑什么?”谢和问她。
他不是不装了吗?怎么还叫她母后?
容卿回头看一眼,谢和身后那一对半妖军士,是怕被他们监听吗?
“没笑什么。”她转回头来,眼前陌生的世界第一次向她展开了画卷,离了魔主殿,原来魔域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