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作为至亲不好下。
秦禛打开车门,把守在马车附近的古成叫了过来,问道:“古校尉,我想给我伯父清理一下伤口上的腐肉。”
古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小刀吧,他擅用小刀,做事也仔细。娘娘稍等,属下这就去找他。”
他没提出半点质疑,经历过这一役,他对秦禛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禛关上了车门。
秦霁知道,他现在只有同意的份了,“好,我听二妹妹的。”
展小刀来得很快。
秦禛找出干净的帕子,把刀细致地擦一遍,再递给展小刀,说道:“手上稳一些,宁可多下几刀,也不能切得太深,我们一点点来。”
展小刀道:“娘娘放心。”
秦禛找出两张布帕子,卷成卷,塞到秦简易的嘴里,防止他咬伤自己。
秦霁让车夫把车停了下来。
二人压住秦简易。
展小刀就着窗口的阳光,一点一点地剔除腐肉,露出了伤口原本该有的样子。
每剔好一条伤口,秦禛就检查一遍,以确保创面新鲜,没有腐肉残留。
因为疼痛,秦简易醒了两回,但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这让秦禛有了信心,只要不是深度昏迷,人就有救。
青莲会的人没有追上来。
秦禛推测有三种可能,第一,大批量的伤亡吓破了青莲会的胆,他们不敢追;第二,追错了方向;第三,青莲会没想追,但会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围追堵截。
大家一致认为,第三点可能性更大一些。
对于青莲会来说,他们扎根于民间,到处都是眼线,找到秦禛等人不难——这也是秦禛不敢留下秦简易父子原地养伤的主要原因。
夜幕降临是,一行人上了小路,在一个靠山的偏远小镇落了脚。
展小刀出面租下一间院子,让大家安顿了下来。
房东夫妇做了一大锅糙米饭,杀了四只鸡,蒸了二十个鸡蛋,凉拌菠菜、凉拌野菜若干。
饭菜一般,好歹管饱。
秦禛巡视一番,让琉璃把半碗糙米饭压碎,拌上鸡肉丝和菠菜叶,浇上热腾腾的鸡汤,给秦简易送了过去。
路上虽然赶的急,但秦霁始终坚持给秦简易降温,凉水和高度白酒轮番上阵,下车时,他的温度已经稍稍降下来一些了。
秦禛进了上房东次间。
秦霁和秦祎刚给秦简易清理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秦禛道:“怎么样了?”
秦霁道:“还是没醒。”
秦禛走到床前,在秦简易的肩膀上使劲推了推,“伯父,醒醒,吃饭了。”
秦祎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大伯父若是能醒,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