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娘娘的脾气太好了,如果换作她,只怕要把那会儿的自己骂一个狗血淋头了。
晚上是四菜一汤,白斩鸡、酸菜鱼、清炒时蔬陆续被端了上来。
食欲遣散了郁闷。
在秦禛看来,没有什么比一顿美食更能治愈心灵的了,如果有,那就来两顿。
食不言寝不语——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时候,这句话格外友好。
二人不再说话,一刻钟后,桌面上的菜被吃得一干二净。
秦禛以算账为由,礼貌地把景缃之请了出去。
景缃之知道秦禛是怎样的人,从没想过秦禛会留宿,但也没想到她连话都不愿对自己多说。
这让向来自负的他有了一些挫败感,站在靶子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练习飞刀。
一边玩,一边思考。
他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太高估自己了,碗里的还没吃到,就已经想着锅里的了,女人再大度,也不喜欢跟别人争宠。
大意了啊!
那……侧妃就先算了?
不行,这太没面子了,而且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善妒不是好女人,另外,他若这般在乎她,青莲会和北辽绝不会眼巴巴地看着。
呸!
谁在乎她了。
不过是一些些好感罢了。
景缃之甩甩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抛开,专心练习飞刀。
“咚咚!”门被敲响了。
承影开了门。
周管家站在门口说道:“王爷,风雨阁前面出事了,庞大人和随从被杀,马车被点着了……”
景缃之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备马,更衣。”
他飞快地出了侧门,翻身上马,正要出发,又停了下来,对周管家说道:“备车,你送王妃过来一趟,但王妃不能露面,明白吗?”
周管家拱了拱手,“是。”
秦禛出来的时候,景缃之已经走了。
她上了一驾下人用的寻常马车,由周管家亲自驾驶,朝丰安大街疾驰而去。
天刚黑,马路上没什么人,马车全速前进,很快就到了风雨阁附近。
马车已经落架了,木头烧得通红,照亮了一方天地,像极了狂欢时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