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好说得太直白。
秦禛道:“不是让王铁蛋做伪证,而是让王铁蛋出现在二人的幽会处,再对李思源进行一次勒索。”
房慈道:“这个主意妙,但李思源不动手怎么办?”
秦禛摇摇头,“他是秀才,还在积极准备乡试,只要王铁蛋将此事爆出来,他这二十年的书就白读了,名声也臭了。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才杀了常开。”
周智又问,“如果他不再和唐氏幽会怎么办?”
粱显也加了一句,“我也有个问题,李思源明知道咱们在查常开的案子,他又为何在这个时候与唐氏幽会呢,就不怕咱们查出来,断送了他的前程吗?”
他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秦禛的猜测,而且从情理上颇符合逻辑。
秦禛反问:“他作为一个秀才,明知前程远大,又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唐氏苟且呢?”
“这……”粱显思考了片刻,“这可能就跟我明知道读书更有出息,但我却仍然不爱读一样?”
秦禛摩挲着茶杯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可能就是李思源的自信吧。毕竟咱们从表面上看,仍然没有查到他;毕竟咱们即便猜到是他,却仍然一点证据都没有。这在他看来,应该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而且,你们不觉得他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与唐氏幽会,是一件很刺激、很让人兴奋的事情吗——就像有些男人不喜欢妻妾,专喜欢偷情一样。”
周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目光不经意地在周管家脸上一扫。
周管家在看着秦禛,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他总算切身体会到秦禛的厉害之处了——尽管刚才那些话说起来不那么正经,但她确实抓住了某些男人的心里,且分毫不差。
房慈嘿嘿一笑,附和道:“我觉得是这个理儿,说服王铁柱,监视唐氏几天,只要再抓住一次现行,就能破了这桩案子。”
计划大方向没错,说服王铁柱也不难,难的是那个时机——他们要等到李思源和唐氏幽会的那一刻。
秦禛的风寒尚未痊愈,监视李思源的活计就落到了其他四人头上。
在外面跑惯了的人,冷不丁在家闷着还挺无聊。
为打发时间,秦禛设计了几款男女款衣裳,写了几幅字,画两幅小品画、一些手办图样,期间还往飞鸟阁跑了一趟。
锦绣窝的衣裳卖得还算不错,绣花丝帕也走了不少货。
飞鸟阁倒是业绩平平。
据虞玉竹说,看的多,夸赞的也多,但肯付钱的少之又少。
这也不奇怪,毕竟衣裳是府绸的,吸引的客户群未必买得起昂贵的不知名人士的作品。
秦禛不急——如果两个铺子可以让那些女孩子自立,并给某些有才华的女性一个机会,就足够了。
休息两天,秦禛的风寒痊愈了,但李思源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奸夫□□各忙各的,少有交集,关系冷淡得就像完全没有那回事一般。
这大概就是奸情始终没有被人发现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