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画纸,整理好颜色,正要提笔,就见王妈妈黑着脸带承影进来了。
承影手里提着一只食盒,正是三昧院常用的那一只。
秦禛心道,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嫌臭,给她送回来了吧——京城没有酸笋这种食物,王府更没有,现有的是她在秦家时做的,味道虽然不错,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二位妈妈说要送去时,她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承影开了口:“王爷让小的转告娘娘,这种古古怪怪的食物留在三昧院就好。如果娘娘对王爷有什么不满,可以当面直说。”
秦禛:“……”
琉璃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娘娘……”
“好了!”秦禛打断她的话,“好的,没有下次,多谢承影跑这一趟。”
承影回到方寸院。
景缃之正坐炕上翻看六扇门的条陈。
承影给他倒一杯茶,便要退下去。
景缃之问道:“她怎么解释的?她屋子里有臭味吗?”
承影道:“娘娘在书房画画呢,只有颜料的味道。娘娘说没有下次,就把小的打发回来了。”
景缃之不高兴了,“送臭的吃食给本王,本王不发作已经很给面子了,她这是什么态度?”
承影缩了缩脖子。
“算了。”景缃之靠在暖墙上,“求仁得仁,也怨不得她。”
他马上要往西北走一趟,一走就是一个月,必须谨慎从事。
食物臭,他不高兴,不想吃是事实;借题发挥,不想让秦禛置身危险之中,也是事实。
第二天一早,秦禛把画好的卡通图样交给何妈妈,让她给姑娘们带过去,让她们以此图案为蓝本,做一些手帕和荷包。
她吃过早饭,就没事人似的去衙门了。
顺天府,办公室。
秦禛和房慈一起,把几张宣纸用浆糊糊在墙上,然后用石墨把苟家灭门案的线索,以及其他三起灭门案的情况一一陈列其上。
周智刚生完火,一边洗手,一边打量二人的成果,问道:“小猫觉得这三起案子和苟家一案有关联?”
秦禛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周智道:“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死亡人数也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死于刀伤,但只要是杀人案件,大多死于刀伤,这不足以关联吧。”
粱显把抹布洗干净,搭在脸盆架上,坐到周智旁边,默默看了一会儿秦禛的字,说道:“小猫的字太漂亮了!”
他这一说,周智和房慈也注意到了。
房慈惭愧道:“比我写的好看多了。”
周智笑道:“你那笔狗爬字就不要跟小猫比了吧。”
大赵拎着一壶水进来,“字写得再好也是捕快。”他把水壶放在吊钩上,“还是研究案子吧,为这个案子,我都快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