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缃之所答非所问,“你这一手似乎比军医还利落些。”
秦禛好整以暇,“这有什么,我也算习武之人,而且擅长刺绣和绘画。”
景缃之蹙起眉头,“本王武艺比你高,受伤比你多,虽不会刺绣,但绘画尚可。”
我怎么就不会包扎呢?
你撒谎也动动脑子,不要那么敷衍好不好?
“我是女子。”秦禛微微一笑,把粥碗从食盒里端出来,盛上两小碗,一碗给承影,一碗给景缃之。
女子就会处理伤口吗?
如果是别的女子,只怕吓都吓死了。
岂有此理。
居然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了。
景缃之有点生气,但青瓷碗里的粥水润透亮,香气扑鼻,搭配着酱红色的肉和绿色的青菜,让人格外有食欲。
尽管不饿,但他的确想吃。
承影还没吃饭,闻到粥香顿时饥肠辘辘,他说道:“王爷,小人僭越了。”
他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秦禛起了身,“王爷安心养伤,我……”
景缃之打断她的话,淡淡说道:“不必忙着走,本王有事要问你。”
秦禛想起周管事找来的名单,心头一紧——那几个人都是重要人物,她害怕景缃之干涉她的行动。
知道紧张就好。
景缃之心里一乐,慢条斯理地捏起瓷勺,舀一口放到嘴里,米粒弹牙,猪肉浓香,尽管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吃起来很顺口。
主仆二人迅速干掉一大碗粥。
承影把食盒收拾下去,景缃之重新上了炕。
秦禛没动,仍然坐在八仙桌旁,把玩一只斗笠杯,静待景缃之发难。
景缃之背靠一只大枕头,歪头看着秦禛。他大概是困了,神情越发萎靡了。
秦禛心里没底,便道:“王爷受了伤,应该多休息,我……”
景缃之闭上眼,“不急。”
秦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道,这是做什么?顺杆爬,想引我自荐枕席?但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啊!
不对。
景缃之若想发生点什么,应该不屑于用这种方式。
行吧,敌不动我不动。
看谁能耗过谁。
她正思忖着,墙角的自鸣钟忽然“当当当”地响了起来。
九点了。
景缃之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弹起来,目光警惕地在屋子里飞快逡巡一圈,手里也多了一只柳叶小刀。
秦禛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心道,也是个可怜人呐!
“咳……”景缃之尴尬地咳嗽一声,重新靠了回去,“听说你要查怡王等六人?”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