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尹桑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想这么干我早干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郭愈那边是怎么回事?”
“郭总怎么了?”
“他倒是没什么,在法国找的销路都挺靠谱的,我们也紧密对接着,因为你在忙着写论文,没什么大事我就直接找经理了。”
尹桑点头,“这没问题啊,怎么了?”
盛岳的表情变得复杂,欲言又止,在尹桑疑问的眼神下,他还是说:“郭愈一直想要以机器代替手工,但你不同意他就作罢,但上次我们联系,他说沈总找过他,很仔细地询问了这件事,还说机器作业的效率应该值得被肯定,好像有合作的意愿。”
“沈峯和郭愈联系?”
“他说是你丈夫,郭愈来跟我求证,我便如实告诉他了,他好像已经在着手研究绣法的程序,要定制机器了。不过我以为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这时候主菜烧鹅上来,就放在尹桑面前。烧鹅烤得金黄锃亮,切好装盘成一只完整的鹅,服务员在上边倒上酱,酱顺着光亮的皮流淌,渗入肉里,看起来外酥里嫩。
而尹桑盯着餐盘上的油花,腹腔翻涌,一股气伴着压迫感冲出口腔。她捂住嘴巴往外冲,盛岳赶紧跟上。
她趴在洗手池干呕。
盛岳拍着她的背,给她递纸巾,“怎么了,要不要紧?”
尹桑什么都没呕出来,缓了缓,直起身来,洗手擦嘴,笑笑说:“吓到师兄了吧,只是看到油腻的东西有些恶心,孕吐罢了,没事儿。”
盛岳愣住了,拿着纸巾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肚子,才注意到她穿着平日里不会穿的宽大卫衣,脸比之前圆润了一些,没有化妆。
回到包厢,他让人撤了烧鹅还有同样油腻的西多士,又点了海鲜粥,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和她说,仿佛还沉浸在强烈的震撼里。
“师兄?”尹桑叫他,忍不住取笑道:“别不是吓傻了吧?”
“只是惊讶,”盛岳看着她,表情忽然凝重起来,“师妹,我知道一个孩子与一对夫妻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可以撑起来一个家庭,但是比起孩子,更重要的是自己,被孩子捆绑一生,蹉跎一生的人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