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吗?”尹桑问。
盛岳:“这发小不简单,我妈那边的远方亲戚,老一辈是偷渡到法国去的老温州了,现在在法国温州商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干纺织制造的,和我爸妈也是认识的,不过多年不见了,靠不靠谱还不得见了面才知道。”
尹桑颇有兴致的口吻:“偷渡去法国,还有这种操作?”
盛岳:“这历史就复杂了,坐火车去苏联,从苏联绕找的蛇头,办假日本护照,渡黑海过地中海,意大利上岸,又爬过阿尔卑斯山......”
尹桑:“厉害了。”
盛岳:“可不嘛,温州人做生意这劲儿啊,没法比。”
尹桑:“确实了。”
......
两人你一搭我一唱,竟闲聊起来。
“尹,桑。”愠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忍不住了?
尹桑转过身,低眉抬眼,微微笑看着他。
那副闲哉哉的表情让沈峯忍不住握拳头。
盛岳:“你那有事啊,那......”
尹桑:“不碍事,师兄,这样,你约下对方,看看在哪儿见合适。”
电话终于挂断。
沈峯:“是盛岳?”
尹桑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个名字,“干嘛,调查那么仔细?”
沈峯:“师兄,叫得挺好听。”
呵,总比学长要正经些。
尹桑:“阴阳怪气,有事就说。”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在上面,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他追上来,却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谈天说地,对他明显的不爽持无所谓的态度。
真是他的好妻子。
沈峯:“让我等着,和别的男人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你是越来越能耐了。”
尹桑环抱双臂,“他是我这两年养猫糊口的财神爷,并非无关紧要。”
“财神爷?”这个词似乎戳到沈峯的着火点,“沈家对你不薄,也没见有这样的待遇。”
不过是接了个长一点的电话,沈峯刻意上纲上线地强调,反倒让尹桑冷静下来。
电话里闲聊,说无意是无意,说有意算有意。
看了一场闹剧,听了两番对话,又见了诸多彩礼,她都记不清心里那班过山车翻过几个顶峰,又落下几个深谷。跌宕之后,这个电话就像是过山车的电闸,扣下,她回到平地,还是那个机警镇静的尹桑。
她需要时间去理一理,她要用怎样的面貌,去面对现在的沈峯,以及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