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里,他的声音,只有她听得见。
台上,支书笑嘻嘻地说:“冠军可以拿头注,就是达配的刺绣,上达配家求亲。”
镇领导也上来凑热闹,“那就先祝沈总好运!”
尹桑看过去,皱了眉。什么个情况,支书和镇领导,可都是知道她已婚的。
沈峯这会儿放下她,捡起外套挂臂弯里,牵着尹桑往边上领奖台走。
“尹桑的绣品,是哪一副?”他问。
管理的达亨愣了愣神,“阿桑不是已经结婚了么,没有她的绣品呀。”
“那我怎么求亲?”他脱口而出。
边上人都笑了,尹桑在他身后,也忍不住笑,拍拍他,“哎,差不多得了,好玩下次再带你来好了。”
沈峯问那达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求亲?”
“最快的办法,只有爬楼偷亲了。”达亨摊手。
“怎么爬,怎么偷?”他竟认真地问。
“晚上爬吊脚楼啊,爬到闺房,敲窗户就行了。”
“那要是不开呢?”
“那就掉下来咯。”
“……”
围观人众都笑得合不拢嘴,沈峯说:“那就试试。”
吆喝声又起,沈峯回头,在一个个脑袋中间,却不见了尹桑的踪影。
他拨开人群,看到尹桑背影,朝家里方向走了。
沈峯面上的笑意瞬间敛下来,扶了扶额,追上去。
尹桑的手臂被抓住,她微微笑,“问完了?”她柔声说,好似刚才决绝的背影并不属于她,“这些都是说着玩的,你不会是信了吧。”
沈峯问:“那你说,怎么求亲?”
尹桑看他的手,手腕上还粘了泥巴,大概是刚才驯马沾上的,她慢条斯理给他擦掉了,好半晌才抬头说:“你求过,当初下了我的床,你立马就求我来着......忘了?”
然后,干净的床单,忘了?
沈峯的脸色,瞬时间就变了,强支撑的温和再也挂不住,他眼神凌厉,看着尹桑。
他是成年人,知道即便身体洁净,头一回也不一定落红。而当时就是乱了分寸。
可即便她挑衅地说自己已不是第一次,他还是要娶她,鬼使神差。
现在她还要挑衅他?
沈峯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