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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啊……应该不是吧?”

“什么叫应该不是吧?你自己都不是自己的身世吗?”

“那种事情当然不知道啦!”巴基嚷,“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香克斯好了,如果知道肯定也是他知道啦。”

芙蕾雅啧了一声,放开巴基,坐在床上疯狂啃自己的指甲。

“那家伙肯定也不知道啦。”芙蕾雅说。

“你问他了吗?”巴基扶着屁股站起来。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如果他知道的话。”芙蕾雅歪着脑袋说,“一定不会隐瞒我的。”

巴基无语地垂下眼皮,两只眼睛变成死鱼眼。他发现不只是香克斯对芙蕾雅又超厚滤镜,连芙蕾雅也认不清香克斯这个人似的。

“那家伙心事多得很!”巴基义愤填膺,怒嚷嚷,“他不说的事情多了去了。”

芙蕾雅噘嘴扭头,不听不听。

“不可能。”芙蕾雅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知道,香克斯一定会告诉我的。”

“你把我抓来东海就是为了这种事嘛!”巴基没好气地问,“真够无聊的!”

芙蕾雅的嘴撅成喇叭,半转过头,呐呐:“香克斯,最近有点奇怪耶……”

“哈?”

终于找到说话的人了,芙蕾雅巴拉巴拉抱怨起来:“他老是偷偷跑到东海来。问他干什么也不说话——”

巴基吐槽:“刚刚你还在说他有事情一定不会瞒你呢。”

“所以才奇怪嘛!”芙蕾雅大喊,“我怀疑——”她猛地止住话语。

巴基好奇:“你怀疑什么?”

芙蕾雅左看右看,神秘兮兮地贴到巴基耳边,悄声道:“我怀疑他恋爱了。”

巴基的眼睛已经看淡了生死。

他毫无起伏的“哦”了一声,说,“我们还是来聊我和香克斯的身世吧,这还靠点谱。”

“喂喂!”芙蕾雅猛地用手背拍打巴基的大臂,“我的猜测怎么不靠谱了啊!他都叁十好几的人了,从没谈过恋爱,也该老房子着火一回了!”

巴基很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头骨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你是装傻装着装着真的傻了吗?!香克斯为什么不谈恋爱,你自己不清楚吗?”

芙蕾雅一滞,绯红像夕阳时的霞光一样霎时遍布了她整张脸。

她捏着被子,一股少女作态看得巴基浑身难受。她咆哮:“所以才奇怪嘛!他为什么要背着我来东海嘛!”

“他就不能是来找革命军的吗?!”

“你还不如说他恋爱了呢!”

“还是来说我们的身世吧!”巴基十分不解,“说到底,我们的身世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有消息说哦……”芙蕾雅转过头,盯着巴基看,“罗杰船上的实习生,可能是天龙人或者洛克斯的孩子哦!”

“什么!?”巴基头就惊掉了。

芙蕾雅哈哈大笑,“你的表情也太滑稽了!”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吧!”巴基咆哮,抓住芙蕾雅的衣服,使劲摇晃,“真的吗?我是天龙人还是洛克斯的孩子?”

芙蕾雅踢了他一脚:“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啦!”巴基得意的摸着下巴,想入非非,“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我有了免死金牌,还可以拥有天下百分之九十的财宝。”

“最好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哦。”芙蕾雅笑嘻嘻地说,“世界政府的杀手也不是吃白饭的。如果这是真的,你就是他们的头号暗杀目标。”

巴基猛地冷静了。

“不过。”芙蕾雅摸摸巴基悲伤的头顶,笑道:“等我成了世界之王,可以赏你继续当天龙人哦!”

巴基咆哮:“谁要你施舍啊!”

风车镇离霜月村不远,他们目标明确,一天就到了。

这是个一看就知道很和平的村落,村民却对海贼旗包着很开放的心态,没有一看就躲起来,或者举枪。

“大概是香克斯来过吧。”芙蕾雅说,她是知道香克斯有两年一直在东海风车村待着。不管她怎么给他发消息催他回来都没走。回来的时候,草帽就不见了。

她一边朝村里唯一的酒馆走去,一边咬牙切齿,“那个橡胶小鬼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吧!可恶!”

巴基跟在她身边,弯腰驼背,双手插兜,跟个小混混似的,踢着路边的石子。“这地可真破。”

酒馆的门啪啦啪啦响,他们堵住了酒馆门口。温柔的女人在吧台后抬起头,脸上带着商业假笑。

“欢迎光临。”

“玛琪诺是吧。”芙蕾雅开门见山,把一条胳膊放在吧台上,“艾斯托我来报个平安。”

温柔的女人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生动起来。

她重新笑起来,笑容真诚而灿烂。

“您是艾斯的朋友吗?”

芙蕾雅看着她的脸,没好意思告诉她真话。含糊的啊啊两声,站直了身体,使劲摸鼻子。

她真是拿这种女人没有办法。

玛琪诺给他们所有人都拿了杯子,要请他们喝酒。等她知道了香克斯和芙蕾雅巴基是青梅竹马,十分惊喜地谈起香克斯在风车镇时候的事情。

香克斯在风车镇的时候,几乎天天都会来关照玛琪诺的生意。本来没什么聊天兴致的芙蕾雅,突然高兴起来,趴在吧台上和玛琪诺聊起那个爱喝酒笨蛋。

还是萨奇提醒她她们还要去找达旦,芙蕾雅才想起来要问达旦的山贼窝在哪。

玛琪诺给她指了路。

萨奇和芙蕾雅去找山贼们,留下巴基和以藏在玛琪诺的酒馆里。

达旦女士……

是男人中的男人!

哭起来也是男人中的男人!

芙蕾雅忍不住给她竖大拇哥。

达旦一边臭骂艾斯那个臭小子一边哭。萨奇和其他山贼们聊艾斯的事情,聊得非常投缘。

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太阳快落山了,芙蕾雅才回到酒吧里去。

“只要先在这里住一晚上了。”芙蕾雅抱怨着推开酒吧的门。还没等她一只脚迈进去,两股旋风转出来,巴基和以藏一左一右,拉住芙蕾雅的两条胳膊,慌慌张张地就往港口走。

“走走走!快走!这个破地一会都不能待了!”巴基大喊。

“咦——?!”芙蕾雅不解。

“快走快走!”以藏满头大汗,“这里风水太差了,绝对不能多待!”

“哈——什么鬼啊?!”芙蕾雅莫名其妙。

“等会啊。”萨奇推开酒吧的门,“再急也要买两瓶酒再走吧,革命军居然把酒水也搬——”

萨奇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无所觉地张大了嘴巴。烟从他的嘴上滑落,掉到了地上。

玛琪诺从掀开帘子从后面走出来,惊讶地看着她们,问:“这就要走了吗?”

芙蕾雅的目光透过门洞,落到了玛琪诺的怀里。

一个小孩嘬着手指。

一头发红如烈阳。

场面安静极了,只有小孩的咀嚼声。玛琪诺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表情。萨奇和以藏都不禁去看芙蕾雅。芙蕾雅面无表情,只是看着那个孩子。

巴基一脸崩溃,他觉得……明年今天,大概就是世界毁灭一周年纪念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