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人们聊起天,不管话题从何而起,终落到一处——芙蕾雅。
记者在马林梵多拍到的新闻积压着还没发完,芙蕾雅狂轰滥炸占领岛屿的消息紧跟着就来了。去年一座岛至少能说一周,但今天,十二座岛也就在人们嘴里念了两遍,还结结巴巴没能完全记住那些音节,芙蕾雅和白胡子开战的消息就在大海上炸开。
人们议论纷纷,论点一二叁四还没数到五,芙蕾雅又登上了属于百兽凯多的尼福尔海姆岛,赶跑了他的属下,烧了他的旗子,换上了她自己的旗。
报纸赶紧追回那个昨天还让他们激动的大新闻头条,换上这个更爆炸的新闻。
【百兽凯多VS冥王狂犬】
【狂犬闪击,尼福尔海姆岛失守,百兽海贼团将如何应对?】
【再次宣战!疯狗还是有恃无恐?】
【史上最狂女海贼冥犬,她凭什么屹立不倒?】
【盘点冥王之犬一生的七个男人,冥王雷利居然不是第一?】
芙蕾雅一瞥这几天的报纸,又?叒看见那行带着冥王字样的外号。
一个月了!他们连着叫了她一个月冥王之犬了!芙蕾雅的忍耐到了极限。这次怎么劝都不好使了。芙蕾雅直接放下手里正在打的架,开着布里希加曼冲进世界经济新闻社,把摩尔冈斯打了一顿。
芙蕾雅拎着那只信天翁的衣领,挥舞着拳头威胁:“不许再叫我那个外号,不许再提雷利!再让我看见一次就揍你一次!听见没有?!”
摩尔冈斯这么些年,屹立于新闻界不倒,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听见了听见了!”摩尔冈斯挥舞着翅膀求饶。
芙蕾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揍了人,烧了还没发出去的报纸,就又开着船走了。
摩尔冈斯表情瞬间变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带上背芙蕾雅踩了好几脚的帽子,怒气冲冲地给海军打电话!
“我从没受过这种侮辱!——嘎!”摩尔冈斯声泪俱下,时不时发出一声鸟类的嘎鸣。
“耶……”布鲁萨利诺脚翘到桌子上,边听他哭,边欣赏着自己刚修完的指甲。
“救命——嘎!”摩尔冈斯痛哭着,“管管她!我差点被她杀死!”
“那你就照她说的办不就好了吗?”布鲁萨利诺漫不经心地说,“她不是还有一个外号,挺好听的那个,纷争女神,用这个不就好了。”
“纷争芙蕾雅!”摩尔冈斯纠正。“是百兽凯多之前想要吸纳她的时候给她取的!”
“嘛,这不是没能吸纳成功么,再说加一个女神也比较好听。不想挨揍的话,就换掉吧,从今天开始就是纷争女神了。”
“嘎——什么?!”摩尔冈斯怒吼,“我虽然是个奸商,但也是个记者!我有作为记者的操守!不可能迫于威胁就修改我的新闻!”
“那种没用的东西,该扔就扔掉吧。”布鲁萨利诺慢悠悠地说,“没办法,那可是芙蕾雅呢,在她面前连我也只能乖乖听话。再说,作为王下七武海,揍你一顿这种小事,政府和海军是不会管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布鲁萨利诺直接挂了电话。摩尔冈斯对着电话虫那张敷衍的褶子脸,心中悲愤难平。他全身都颤抖了。
社员们担忧地看着他震动的背影。
“社、社长?”
摩尔冈斯忽然爆发了:“这个是个大新闻——!!!”
他激动了,“快,记下来,【冥王之犬和海军大将有不得不说的关系】【妖女迷行,祸乱马林梵多】【震惊!海军大将和海贼狼狈成奸!】【从冥王雷利到海军大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八卦版的记者呢?!快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明天、后天、大后天的头条都有了!!!快!!”
“可是社长……”社员们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还要继续叫她【冥王的狂犬】吗?”
摩尔冈斯忽然冷静了,他咬了半天牙,不得不屈服于芙蕾雅的淫威之下。
“不了……”他流着泪说,“以后都叫她纷争女神吧。”
芙蕾雅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烦人的外号和烦人的雷利了。只要没有雷利,他们想说什么都行,芙蕾雅才懒得管呢。
芙蕾雅忙着教训摩尔冈斯的时候,百兽海贼团当然也没闲着。尼福尔海姆岛是“旱灾”杰克一直负责的岛屿,和瓦尔哈拉岛不同,在过去的十年里,尼福尔海姆岛一直带着百兽海贼团的名字,是百兽海贼团里最稳定的酒水提供地之一。
杰克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摔了杯子。他问也不问凯多和其他人的意见,立刻率领自己的手下冲向尼福尔海姆。
到了尼福尔海姆附近的海峡,杰克从船上老远就看见了带有芙蕾雅旗帜的大船,旗帆飘飘,蔷薇花瓣飘荡在他们百兽海贼团的岛屿上。用望远镜一看,他们正往船上搬着酒水,那是他们百兽海贼团的酒水。
杰克气极,立刻指挥船队袭击。
罗放下望远镜,扭头大声地喊:“波利!凯多的人来了!”
波利从酒水里抬起醉醺醺的脸,一头银发都被酒水打湿了。
“是、是吗……”他结结巴巴,口齿不清地说,悠悠喝着酒问:“搬了多少酒了?”
“好几船了!”罗从瞭望塔上怒吼,“别喝了,快想想办法!”
波利轻笑了一声,晃晃酒杯,道:“撤退。”
“撤退?!”罗大吼。
“对,小鬼,告诉大家,我们要跑路了。”
罗咬着嘴唇,不太甘心。但他又看了看气势汹汹开过来的猛犸象大船,还真只有撤退一条路可选了。
波利带上酒水,轻舟快速撤退。
杰克冷笑,“想跑!没那么容易!追!”杰克怒斥,“胆敢挑衅百兽海贼团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事没什么容易完!一桶酒都别想拿走。”
杰克的舰队加快速度追上去。眼看着他们快要追上,波利晃晃悠悠地从酒水里站起来,拎着剑叁两步跳到空中,向后猛地一砍,剑气卷着狂风朝杰克而去。小船倾倒,连杰克的猛犸象号都晃动起来。杰克丝毫不慌,冷笑一声,拿起镰刀,两下打破他的剑气。
“阿拉啦~”波利挠挠头,跳回船上,道:“快跑快跑,旱灾杰克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你不是废话吗?!”罗大骂。
“再快一点!亚历珊德拉,快带我们离开!”罗呼唤。
苍白的亚历珊德拉站在船头,闭上了眼睛。银光一闪,波利的小船瞬间消失原地,出现在更远的海峡中。
“想跑?!”杰克怒斥。“追!给我追!”
杰克的船队毫不犹豫地冲进海峡,为了能够进入这条狭窄的海峡,百兽海贼团只好拉长船队。
杰克坐在船上,望着这条急湍狭窄的海峡,心里忽然突突直跳,总觉得不安定。忽然,他猛地抬起头,命令道:“撤!马上撤!”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海峡两边忽然冒出十几艘船,芙蕾雅的海贼旗把旱灾杰克围了起来。
杰克猛地站起来,看向船队最中间甲板上的男人。男人长了一张欲壑难填的脸,脸蛋虽然漂亮但太邪气,是那种妖姬才会有的长相。他咧开嘴角,轻轻一笑,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合并轻轻一挥。炮弹齐发,漫天的炮弹从两边射来。
杰克眼珠猛地一缩。他知道完了。船队被拉的太长,侧翼的防御力降到最低,两面夹击,在这个狭长的海峡中,想跑也跑不了。
果然,转眼之间,除了猛犸象号之外所有的船都沉入海底。
杰克勃然大怒,瞬间从船头跳起。
“混——蛋——”他的咆哮在空中震动,黑压压的身体从天上掉下来,狂暴的两把镰刀掀起颇风之声。
妖娆的男人无惧地抬起头,直直看进杰克的眼睛里。
只见天际银光一闪,一道剑光斜斜地飞来,如风驰电击、白虹贯日。
“叮、叮”两声,火星四溅,杰克的镰刀碰上了一把剑。
一把银色的剑。
波利睁开了醉醺醺的眼睛。他慵懒地笑了一下,轻轻地说:“喂喂,杰克,你的对手是我。”
……
第二天的报纸疯了。
旱灾杰克全船队葬身于尼福尔海姆岛的附近的海峡,他们的血染红了尼福尔海姆附近的海域,叁日内,仍能在尼福尔海姆的海岸边闻到空气里的血味。当日除了旱灾杰克本人带着他的猛犸象号勉强从尼福尔海姆逃走,百兽海贼团叁千人全部死亡。
而芙蕾雅这边,除了波利受了点伤,亚历珊德拉有些脱力,几乎毫无伤亡。
这场叁把手VS叁把手的预热中,百兽海贼团大败。
波利的名字和这张脸立刻出现在许多大人物的眼中。海军开了好几天的会,鹤和战国越看越觉得心惊。
在战术和战略方面上,波利每一个行动都堪称完美。他们愣是在差距异常庞大的情况下,利用地形和杰克鲁莽易怒的特点取得了一次完美的胜利。还是一次以少胜多。把“兵者诡道也”完美的诠释了一遍。
他们之前或许太小看这个来自南海的将军了,他是个经过千锤万打的战略天才。而战略上的人才正是大海上最缺少的人才,也是一个集团想要真正成就一方霸业必不可少的人才。
罗杰的雷利;金狮子是第一个组建舰队的海贼;白胡子以义和爱团结起了一个更密不可分,不可挑拨的家庭;比ig摸m的二儿子卡塔库栗是整个夏洛特家族的脑;凯多粗中有细,每次行动看似鲁莽但实则深思熟虑。
假若把这些人或者特质抹去,他们固然还是可怕的大海贼,但到底对世界政府和海军没有了那么强的威胁力,也不会让大海上的所有人都闻之变色。
海军中的战国、鹤,正是于这种角色对标的人物。战国沉思着,给芙蕾雅打了电话,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芙蕾雅爽快地回答:“尼福尔海姆的酒好喝!我喜欢!”
“不是问你这个!”战国咆哮,“同时跟白胡子和凯多开战,你不要命了不要拖累罗西!”
芙蕾雅哈哈大笑,“既然如此,你还不快点派一个海军大将来保护我?我想库赞了,让他来陪我!”
“想都别想!”
“那波鲁萨利诺!”
“萨卡斯基会去的!”
“诶——”芙蕾雅发出失望的叹息,“好吧好吧。”
挂了电话,战国朝鹤摇摇头。
“她看起来心里有数。”
“那不是更糟糕吗?”鹤说。
战国一噎。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道:“库赞说她想当第四个海上皇帝。”
“论起男人她已经是第一个海上女王了。”鹤冷冷地说。
“别再提了。”战国揉着太阳穴,“真不知道罗西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她双手点了点,思忖着说,“你都不问问萨卡斯基的意见吗?萨卡斯基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
“总之萨卡斯基没也爱上她就行。”战国叹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库赞或者波鲁萨利诺去。”
“让波鲁萨利诺去也成,反正他俩的绯闻已经满天飞了。”
“我怕他去了就回不来了。”
鹤若有所思地说:“你们男人确实从骨子里就喜欢这种换男人比翻书快的女暴君。或许让她做海上皇帝也不错。”
“鹤?!”
“夏洛特玲玲、凯多和白胡子之间的平衡并不稳定,白胡子海贼团固然固若金汤,但对外力量太弱。她的加入可以对抗凯多和夏洛特玲玲的扩张。他俩这几年确实太嚣张了。”
“然后让她成为海军第四个强大的敌人吗?”
“毕竟万事有利有弊。”鹤说,“凯多、比ig摸m、白胡子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一直让她欺负。她能走到哪一步,还且看呢。再说,所谓海王皇帝,也不过是媒体和海贼自己的夸耀罢了。这个大海上,永远只有一个霸主。她还没能翻天呢。”
战国摸着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