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糊弄过去,波鲁萨利诺挂了电话,额角瞬间留下好几条冷汗。
呀……完了,他明明已经答应了芙蕾雅要放她走的,居然被萨卡斯基截胡了……嘶……萨卡斯基……可不好糊弄啊……芙蕾雅,应该可以逃得掉的吧……?
——
萨卡斯基登上色斯灵尼尔岛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血色夕阳映照整个城市都是昏暗的红色。街道破败,到处倒塌冒着烟。这个岛屿并不算大,但环境优美,可现在野生的树林和海景都蒙着一层血色的光。
海军出动,像一架高效的机器,极快地扫荡着街道,寻找作乱的海贼。
萨卡斯基抬了抬帽子,眼睛锋利地看了一圈,朝着灰烟冒得最高的地方阔步走去。
越靠近,周围的街道越破败,血味越浓厚。一些居民见没了动静,好奇地探头,看见萨卡斯基怯怯地看着他。萨卡斯基好像没看见他们,目不斜视地走过。他们被萨卡斯基身上的气势吓得退回去,小心翼翼地躲好。
远远地,萨卡斯基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泛红。萨卡斯基的目光一扫,看见不久前还见过的雷蒙纪古躺在不远处,胸脯已经不再起伏。他看见雷蒙纪古的身体,心中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也不过是个该死的海贼,这种狗咬狗的事情,他倒是乐于看见。但雷蒙纪古再是一条该死的狗,也是拴着世界政府名牌的狗,是世界政府承认的王下七武海。杀了政府的狗。她该死。
他步伐不停,用牙咬掉右手的手套。皮手套掉在地上,露出来的古铜色肌肤转瞬之间变成了炙热的猩红色,胳膊上蒸腾起炙热的蒸汽,喧腾得,气势宛如一只军队。
女人背对着他蹲着,好像一点都没发现背后有人靠近。
他听见女人发出小声的呜咽,肩膀一抖一抖,头低埋了下去。她面前有一个人,她大概是在哭自己的同伴。
他毫无动容地分析,对地上的人到底是谁丝毫不感兴趣。他走到适合攻击的距离,毫不犹豫地出了拳。
“芙蕾雅!”
一声呐喊把芙蕾雅叫醒,她猛地抓地地上的刀,抱着那瑟斯往旁边打滚,躲过了背后来的一拳。
一击没得手,萨卡斯基也不算意外。她能杀掉王下七武海,就证明她还有点实力。他盯着芙蕾雅,眼睛十分冷漠,残酷的面容上毫无表情。
芙蕾雅先看了看那瑟斯,那瑟斯没事没事,只是吓了一跳。她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本来就要这样闭上眼睛,但被这么一吓又张开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萨卡斯基。
“为什么……不是波鲁萨利诺……”她气若游丝,声音低得只有芙蕾雅听见了。
芙蕾雅也想知道,波鲁萨利诺不是说他会来处理这件事吗?她砸了下舌头,觉得波鲁萨利诺不靠谱,忽然,她脸色一白,捂住肚子。转眼,血色就浸湿了她的手。
她浑身的汗毛战栗着,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绝对是她遇到的攻击性最强的人。他身上很干净,但莫名好像蒙着一层厚重的血液。她感到男人身上的滚烫热辣,连空气都在他周遭扭曲着,但他这个人好像只是一个冰冷的杀戮机器,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还要——芙蕾雅匆匆瞥了一眼呐喊的来源——罗西南迪!
罗西站在不远处,因为萨卡斯基不敢近身。他在海军的时候就怕这个过于严厉的前辈,更别说现在。他看见萨卡斯基的一瞬间差点扭头就跑,但还是咬着牙留在了这里。
芙蕾雅一直捂着肚子流冷汗,一定是受了伤。她状态好的时候都不一定能从萨卡斯基手下讨到好,更别说她现在受了伤。他咬着牙,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芙蕾雅,这时候居然还敢在萨卡斯基面前分心?!
“罗西!”芙蕾雅大喊,“你为什么在这?!”
“闭嘴!”罗西低吼。
芙蕾雅一怔,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你凶我!”
萨卡斯基听到那个名字,缓慢地转过身去。他的目光放到了罗西身上,罗西打了个颤,咬着牙让自己别腿软。萨卡斯基眯了眯眼:“罗西南迪?”
罗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其实并不恐怖,但萨卡斯基身上那股气势,让人不能不紧张。
萨卡斯基冷冷地说,“海军的叛徒。”
“没错。”罗西点点头,紧声道,“是我。”
萨卡斯基猛地出手,炙热的熔岩朝罗西南迪而去。炙热的劲风扑面而来,像是风暴海啸,罗西南迪瞳孔一缩,根本来不及反应。
猛地白光闪动,芙蕾雅脚尖一点,一下蹿出去,旋身反手一挡,挡住了萨卡斯基的拳头。
熔岩打在金属上,冒出嘶嘶的声音。萨卡斯基眼睛一眯,手上用劲,芙蕾雅被迫后退了两步,同时刀身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两人僵持了十几秒,忽然,芙蕾雅大步退后,萨卡斯基乘胜追击,但芙蕾雅打滚躲开了。一拳又落到了地上,地上瞬间多出一个冒着蒸汽的坑。
芙蕾雅吐出头发,摁着流血的腹部看着萨卡斯基。
要是平日,她绝对不怕他,甚至要跟他好好打一打,但她现在已经接近极限,而已——她用余光看了看那瑟斯和罗西南迪,她落在了绝对的下风。
萨卡斯基也知道,毫不犹豫地朝动弹不得的那瑟斯挥拳。
芙蕾雅又一纵身,再次抽刀去拦。萨卡斯基这次用得劲比上一击还大,芙蕾雅在地上滑了好久才停住。那瑟斯已经感到了拳头离他只有两叁米远了。
她仰视着,看见芙蕾雅的身体才颤抖,她艰难地抵抗着。
“芙蕾雅……”她不仅说,“别管我了,反正我就要死了……”
芙蕾雅咬着牙:“闭嘴!”
萨卡斯基冷冷一笑,忽然回身打向罗西南迪。芙蕾雅救护不及,忽生急智,直接靠近抽刀砍向萨卡斯基。她的刀,带着破云的气势,黑色的武装色狰狞地飞速缠绕到刀刃上。一般人定要回身格挡,但萨卡斯基不躲不闪,镇定地继续攻击罗西。
罗西艰难地躲过去,萨卡斯基冷漠地朝右边一侧身,也躲开了芙蕾雅的刀。同时,他伸脚一踢,芙蕾雅侧着飞了出去。她摔到了那瑟斯旁边。刀脱了手,滚到远处。
烟雾中,芙蕾雅的身影趴在地上,低低的咳嗽。
“芙蕾雅……”那瑟斯艰难地翻过身,朝芙蕾雅伸出手。芙蕾雅扶着墙,艰难地蹲起来。血留进眼睛里,她在地上摸了一阵子,没摸到刀,啧了一声。
那瑟斯快要哭了,她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只会拖累芙蕾雅。如果芙蕾雅一个人,她就算是受了伤,也绝对不会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
烟雾中,萨卡斯基高大的剪影一步一步靠近。他的影子落在那瑟斯身上,快要伸到芙蕾雅脚上。她眯着眼,手指不自在地动,她还是想要一把刀。
在青色的影子里,那瑟斯忽然低下头。她有了一个主意,芙蕾雅需要一把剑,而她,可以成为一把剑。虽然这件事很小很小,但这是她唯一可以为芙蕾雅做的事情了。她知道,芙蕾雅一定不希望她这样做,她希望她活着,哪怕毫无作用,哪怕只能拖后腿。但是,那瑟斯无法容忍自己在能为芙蕾雅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什么都不做。
她伸手,摁住了自己的胸口。
芙蕾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猛地看向那瑟斯,“那瑟斯,你在干什么?!”
阵阵粉紫色的光从那瑟斯胸口焕发出来。光芒穿破烟雾和破坏的街,那瑟斯的胸口浮现出刀把的形状,她浑身都在融化,她好像变成了粉色的光,然后重新凝聚,凝聚成这个世界上最锋利,最坚固,连熔岩都无法融化,最适合芙蕾雅的剑。
“芙蕾雅……”那瑟斯痛苦地把五官揪在一起,但手下的动作并未停止,“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不——!”
雾霭散了,那瑟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芙蕾雅手中一把粉色的细剑。
芙蕾雅握着剑的手颤抖,她抬起头,绿眼睛周围全是红色的血丝。她的额角一股一股地跳,鼻翼翕动,她的脸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或者咆哮着大骂。
但实际上,她的声音还能冷静。
她用嘶哑的声音说,“罗西南迪!”
静音壁展开。
——
四个小时后,焦急等待消息的布鲁萨利诺再次收到海军总部的电话。
战国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疲惫:“萨卡斯基被抓走了。”
“……哈?!”
战国压抑着怒火:“布鲁萨利诺,你到底知道什么?!全都给我快点说出来!”
“我。”布鲁萨利诺难得都结巴了,“嘛嘛~元帅,这么说我就太过分了吧。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战国咆哮:“芙蕾雅用萨卡斯基威胁王下七武海的位置!你!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立刻停止任务去抓捕芙蕾雅!海军绝不能丢这个人!”
——
想了一下,色斯灵尼尔的故事写得不是很好,还是直接跳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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