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乔瞳孔微缩,想起了许明砚公寓里的那些围棋。
曾经沧海,覆水难收,周雅目光在撒落一地的棋子上停了一下,摆摆手,“柱子,不要了,拿去扔垃圾桶吧。”
“干妈,好好的,干嘛扔了呀?”
“是好好的,但不想玩儿了,留着也是占地方。”
大柱可惜,“留着呗,万一那天您又想下了呢。”
李鸣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笤帚过来,二话不说把那些散落的棋子一股脑扫进簸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下了再买新的。”
作为一名警察,李鸣飞观察力和推理能力自然都是一流的,存放围棋的木盒子很旧,显然放了很多年,漆面儿很光滑,应该是经常摩挲,周雅单身一人,她能和谁下围棋?围棋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种怀念和寄托。
许明砚那衣冠禽兽何德何能!
两辆货车装得满满的,周雅女士的东西占了一车半。
周雅和两个干儿子道别,没搭理李鸣飞,转身直接上了车。
徐乔向李鸣飞投去幸灾乐祸的目光,李鸣飞嘴角一勾,附手在徐乔耳边:
“等着吧,早晚让你管我叫爸爸。”
徐乔乐了,“看你本事。”
他挺佩服李鸣飞,有点儿自知之明好不?我妈脸儿都不给您一个,这么大自信那儿来的呀。
绕过李鸣飞,徐乔跟卷毛儿大柱道别。
大柱儿张开双臂,“来,小乔,咱也学个时髦的,抱一个呗。”
“滚蛋!”徐乔好笑地给了他一拳,转向卷毛儿,“兄弟,我先上车了。”
转身拽开车门儿,正要往里钻,卷毛儿忽然叫住他,
“小乔……”
声音哀哀切切的,徐乔忍不住回过头看他。
卷毛儿无比幽怨,“让哥们儿再看你一眼。”
“操!”
砰!得一声,车门儿关得干脆!
轿车启动,缓缓滑行,加速,开出老远之后,车窗摇下,徐乔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仍旧站在原地的三个人,挥了挥手。
……
周雅不想离宝贝儿子太远,也不想住一起讨人嫌,干脆和徐乔买了同一栋楼,东西全部收拾利落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