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砚哈哈大笑,这小子这欠揍样儿和自己年轻时候太像了。
徐乔被他笑懵了,叼着烟儿跟那儿反应不过来。
许明砚不理他,转身去了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
插好了电源,他很自然地拿起吹风机给儿子吹头发,手法挺专业,手指穿插理顺头发,吹风机随着缓慢移动,从发根一点儿儿往发梢吹。
徐乔想起梦里许明砚追着许子睿给他擦头发,吹头发的情形,目光盯着明明灭灭的烟头儿,没吭声。
许明砚想起高秘书的话,心里难受,不要说孩子要补偿,要他的命,他也舍得。
他总是伤害他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
当年他不想祸害周雅,兔子不吃窝边草,周雅就是他的窝边草,看着,馋着就好,不能吃。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德性,管不住下半身。他也知道周雅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周雅竟然会对他主动,她跟他说,“许明砚,我不喜欢强人所难,给你十秒钟考虑的时间,告诉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整个人都要炸开了,汗水滚滚而下,说不清是太渴望还是太害怕,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周雅却像是一切都准备好了,镇定而从容,居高临下……
他从来没见过像她那样大胆的姑娘,却丝毫不觉得她不对,仿佛本该如此,一切都自然而合理。
全都乱套了,他心里更乱,不敢面对自己更不敢面对周雅,不经大脑就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
他已经失去周雅了,绝对不能再失去儿子。
吹完头发,他又给儿子温了杯牛奶,徐乔洗完澡确实有些口干,没拒绝,接过来喝了一口,微微皱眉,比奶粉的奶腥味儿重,不太好喝,但他没有浪费的习惯,捏着鼻子喝完了。
许明砚看出他喝不惯鲜奶,但孩子仍然喝了,显然是习惯了迁就,而子睿长这么大,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儿。
心里的天平其实早就不受控制地朝徐乔歪,只不过许子睿的病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死死钉住了他,徐乔病这一场,定海神针也压不住了,从左右为难,再到忐忑不安,到如今心安理得地偏向了徐乔而不自知。
和徐乔接触越多,就越喜欢。
看到儿子伸手去揉额头,许明砚心下一沉,脸上不动声色,温声道,“乔乔,客厅凉,去床上躺着吧。”
徐乔发现自己只要一情绪激动,就开始头疼,这会儿脑袋里又像是有蚂蚁爬,针扎一样,他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没心情和许明砚较劲儿,一声不吭回了卧室,衣服也不脱,被子往身上一蒙,给了许明砚一个后背。
许明砚拉上窗帘儿,给熄灭了大灯,留了一盏床头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