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
越夏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洛泽说完,就觉得自己好笑,“也是,这么热闹,估计再过几个小时大家都知道了吧。”
越夏还是没有说话。
“你都看到了?”洛泽深吸口气,自嘲道:“你也觉得我优柔寡断是不是?明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还是一再纵容,现在还装的好像自己是受害者,说没脑子都算轻了,简直就是犯贱——”
越夏提高声音:“洛泽!”
洛泽闭上了嘴。
巷子里只剩两个人沉沉的呼吸声。
“那你又为什么要跟着我。”洛泽有些茫然地说,“你想干什么。”
她不明白越夏的想法。
为什么那副表情,对方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吗?为什么好像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明明根本就不懂。
她有时也根本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懂。
越夏吸了吸鼻子,洛泽透过昏暗的天光,发现她的眼眶有一点红。
洛泽像是被雷击打了一样,她突然生出了些微妙的怒火,冷静地质问对方。
“你哭什么。”洛泽问:“我都没有哭,你有什么好哭的?”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越夏仍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该死的安静。
洛泽突然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她茫然道:“我……付出了比那些人要多得多的努力,才能站在这里。”
怕被说走捷径,所以从来不和任何合作对象有超出界限的关系;怕被说女人果然就是不行,所以别人可以做到100分的事情她拼了命地也要做到150分;怕被说不够独立,所以一切一切再困难的事情也要自己搞定……
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了。
尽管是这样。
“可为什么……”洛泽的声音最终还是颤抖了,“我要费尽心力,才能得到他天生就有的东西?”
这是一个魔咒。
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因为是个女孩而被厌恶,长大了之后,她也开始厌恶身为女性的自己。
渴望爱是一种软弱的行为,她不可以有,想要有人抛却一切外在条件来爱自己,却又觉得只有优秀的自己才配被爱,这样矛盾悲哀一团浆糊的人生,被粉饰上鲜艳的底色,本质上还是空虚,她飞蛾扑火般去追逐,最后还只是落到这步田地。
为什么这么可怜。
为什么这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