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音:“你就真打算一点情面也不给??”
越清:“……”
跟这种人对话真的非常消耗精力,他没什么表情地把手机举高,在底下“喂喂听得见吗”几句,才重新贴回耳际,无感情道:“这个月话费余额只剩两千,我先挂了,不好意思。”
时青音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越夏……”
“少提她名字。”越清真是被他烦的不行,啧了声,最后一次警告对方,“再怎么样轮不到你欺负。”
“啪”一声,电话挂了。
越清和越德良面面相觑。
半晌,越德良推了推眼镜,做出了严谨的判断:“所以你平时有在欺负你妹妹?”
越清哪敢承认:“……爸,在外面总要留点面子……”
同一时刻。
时青音面色铁青地听着对面传来的盲音,甚至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爸。”
林婉的脸色也没比他好看到哪里去,深深低头。
病床旁站着个高大的中年人,大概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腰背却依旧是挺直的,鬓角略微霜白,鼻梁很挺,或许是因为年龄,脸颊和眼眶都有些凹陷,让他看上去有些迫人的阴翳。
面色冷然的中年人甚至眉毛都没抽动一下,就直接宣告了时青音最不想听到的结果,“既然你没有能力,就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先转让给云谏,避避风头。”
时青音和林婉同时抬起头,不可置信道:“爸?!”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明明知道——
“是,我知道。到时候拿不拿得回来,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总之不会让你饿死。”
“这么好的一副牌打成这样,只能说,蠢也是一门学问。”时朝看着母子俩相似的脸,厌烦道:“果然母亲的基因占决定权挺大。”
当初自己就不该让林婉生孩子。空有一张脸,满门心思都在后宅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果然也是个残次品。
林婉眨了眨眼,失态地狠狠咬住嘴唇。
时青音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竭尽全力想去了解现在的情况,却只听得到自己仿佛窒息一般的呼吸声,惴惴不安。
没有钱。
没有权力。
那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生活?他必须得,必须得拿回来……
时朝转身离开,门口的时云谏看向他们,面色不改,时朝从他身边直接走过,他连余光都不曾偏移。
两个最陌生的父子,却在此刻显得如此相似。
病房门关上,里面很快传来了摔打东西和重物落地的声音,林婉红着眼眶,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但看着这个仇人的儿子毫不在意地走过,平日里她根本不敢去招惹的,但现在心理的愤懑和恐惧却让她忍不住开口:“你以为越夏真的像她表面上那样?”
听到在意的名字,时云谏微微停了脚步,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