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云晏还不知道外面两人都已经发现他了,还记得自己在“隐藏中”,终于安稳下来,带着几分埋怨小声对阿耿说:“阿兄,你到底知道什么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他顿了顿,回忆了一下,没有从记忆中找出任何一点有关于此事的蛛丝马迹,似乎感觉阿耿的哄着自己玩,有些狐疑地追问:“……明明我们一直在一起,阿兄,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是你自己没注意。”阿耿被他说的什么火气都没了,也不去提醒他外面的阿爹和榕洋肯定都听见了他的动静,转身去一旁洗着手里的布巾,压低了声音对像个粘包一样跟过来的云晏说道:“……之前榕洋在病中,时常会拿珠子出来玩……那是阿爹送他的!”
“哎哎哎……唔唔!”云晏睁大了眼睛,差点惊呼出声,被阿耿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云晏感觉阿耿湿漉漉的手捂在他脸上,不自禁挣扎几下,好在布巾、水盆的水都是干净的,他回过神后马上扒住阿耿的手臂,一双眼睛因为激动变得亮晶晶:“……这可怪不了我,我瞧着那珠子颜色有些发黄,还以为是你和长生两个中谁给榕洋的呢……还想着把我的也给榕洋拆一半,后面榕洋病好了倒是忘了这事情。”
对于云晏来说,能把自己的珠子拆一半给弟弟已经是很大方的行为了,不是他小气,而是这小小的珠子承载了他的很多回忆和精神寄托,是对他很重要的物件。
“既然是阿爹送给榕洋的……”云晏摸了摸下巴,兴奋过后脑子也回来几分,恍然大悟道:“……是阿爹自己那一串!”
看着阿耿点头的动作,云晏啧啧感叹:“那可是阿爹的牛骨珠子……我就说榕洋怎么病好之后和阿爹突然变得亲近了,平日都是和我们一起玩,现在只要得了空就是和阿爹在一块儿,倒不像从前那般怕他。”
榕洋之前也很喜欢卓仪这个姐夫,但是他性格内向不怎么喜欢说话,又少有与男性长辈相处的经验,和同样性子沉稳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卓仪便有些生疏,除了少数几次亲昵,多数时间两人都不怎么单独相处。
“这样也好,我瞧着阿娘也很高兴。”阿耿又洗了一次手,说话时候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也很欢喜。
云晏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也不再鬼鬼祟祟地观察外面,站直了身子皱着脸捏着自己酥麻的那条腿,点头像是再赞同不过,嘻嘻笑道:“那是那是……现在榕洋和阿爹待在一块儿,我们也不怕被抓着问课业了,正好!”
他们几个当然都知道卓仪送给榕洋的那串珠子多么重要,但是现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一副平常模样,丝毫没有因为阿爹把意义重大的那串珠子给榕洋而不给他们产生什么嫉妒心。
除了本身被教养出了宽广的心胸、真正把榕洋当成了兄弟所以在为他感到高兴以外,还因为他们都无比笃定地相信着卓仪和陆芸花对待他们的时候从未有过偏心的想法,这是点点滴滴相处的时光中逐渐培养出来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