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耿的离开在云晏看来就是“亲生母亲或现在的家”二选一中选择了“亲生母亲”,与抛弃他们无异。
陆芸花知道云晏可能很难忘怀之前的分别,甚至在她之前无意识地影响下,负面情绪会放大。她爱怜地摸了摸云晏不知道怎么又变得乱糟糟的发髻,低声劝慰:“阿晏,之前的我们都太激动了,有很多心里话也难以讲出来,有误会在所难免。我不能说阿耿一定因为某些苦衷才走……但我们和他相处了那么久,再清楚不过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
“不要钻牛角尖,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现在、一切都没说清之前,暂且相信他,好吗?”
榕洋拉紧了云晏的手,云晏这段时间的心绪一直徘徊在迷茫之中,此时反手握住榕洋,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阿婆应该已经醒了,你们先去给阿婆看看好不好?”
陆芸花站起身,这才感觉脚都快蹲麻了,哄着他们去余氏那里,轻轻抬眼看向刚刚一直在一旁没有插嘴、此时全身紧绷的卓仪,轻轻道:“我跟你们阿爹单独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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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听话地离去了,临走之前满含担忧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显然为他们的关系感到忧心,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和之前一样互相不说话。
陆芸花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束,轻轻把它们放在一边凳子上,没有言语,似乎确实如同他们担心的那样发展着。
“……”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卓仪握紧了手中的花束,不知道陆芸花想和自己谈些什么。他有些无措地张了张口,想打断这段让人感到不安的沉默,
“芸……”
“别说话。”
陆芸花没有看他的脸,站起身,就这样轻轻过去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她的手指放在卓仪的胸膛上,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意和心跳,又沉默不语。
现在的沉默……显然与刚刚不同。
卓仪的眼瞳甚至瞬间如猫科动物一般变圆了,他惊诧地呆立在原地,感受胸膛上传来的温度,彻底僵成了一座雕像。
他的手垂在两边,花束还握在其中一只手上,手臂滑稽地举了举又放下,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先是僵硬,又是犹豫,最终松开花束,卓仪轻轻揽在怀中之人的后背上。
把她拥进怀里。
“簌簌……”
花朵落了一地,坠在华丽衣服的下摆边上,被风吹着、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如同跳着什么雀跃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