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秦婶帮忙看摊子已经很麻烦人家了,怎么好意思直接把板车就这样放下再叫人家帮忙收拾?还是得收拾好再走,她也不差这十来分钟。
当然,今天还是不会缺少顺手就过来帮忙的食客们,大家当然不会特意偷听人家谈话,但是她两这样大声,想听不见都难,于是便有食客好奇问道:“陆娘子开酱坊了?什么时候能卖、都卖些什么?”
听这一连串的问题陆芸花也不藏着,一边收拾一边回答:“是豆酱酱坊,想做些味道不一样的豆酱……我叫它酱油,做饭时候倒一点调味。”
“酱油?”食客们咀嚼着这个名词,从字面意思上就理解了酱油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来了兴致:“陆娘子,你的这个‘酱油’同现在我们常吃的豆酱或是酱清有什么区别?”
这其中区别大了,但是陆芸花不好解释。
现在豆酱类似于做法比较粗糙的纯咸黄豆酱,酱清则是晒黄豆酱时候最上面一层被晒出来的清液,是酱油的最原始状态。
可陆芸花当然不能直接这样说,现在大家都吃豆酱、酱清,她一说就是自己的酱油比它们都好,难免有王婆卖瓜之嫌,叫人家制豆酱的、喜欢豆酱的知道了免不得得罪人。
陆芸花不怕得罪谁,但也不喜欢平白被人讨厌、莫名其妙多了敌人。
于是她只是淡淡笑笑,略有些神秘地回答:“酱油做出来还要许久许久,到时候大家尝一尝就知道了。”
知晓这是她不愿意再说的意思,大家也就不再追问,继续开了几句玩笑,把东西摆放好后再次感谢了秦婶,陆芸花急急向陆村长家赶去。
此时外面才刚刚亮起,太阳都没有完全出来,这时间上门拜访其实是比较失礼的,但是陆芸花要在巫师来陆家村之前和村长说完老虎的事情,定下决定后要是想把老虎还给巫师也能在仪式结束以后直接和他说。
好在陆村长年纪大了睡眠比较少,陆芸花上门的时候他已经起床许久了,正站在院中悠闲看着水池里游动的金鱼,看她过来很是惊讶。
“芸花又有什么事吗?”
这个“又”字就用得很有灵性。
陆芸花也会在无事时候上门,有时候是找陆双聊天说话,有时候是过来送些吃食,但她都在适合上门拜访的时间才会过来,一般像现在这样不合适的时间点来家里都是有急事。
像之前不是帮他们订婚就是豆坊、油坊的事,又或者像昨天一样去找巫师……陆村长暗自琢磨,只觉得今年从春天开始事情就一件又一件发生,哪还有去年闲着无聊想找点事情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