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卓仪这身装扮对白巡和孩子们来说就是结结实实的冲击。
他们之中不管哪一个都只见过卓仪穿那几个颜色,那些衣裳款式也很普通,有时候卓仪换了新衣裳旁人都发现不了,因为那衣裳大概率和从前破了不要的衣裳长得相差无几。
卓仪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大约也就是那个样子的,所以这会儿见了这么“时髦”的他……就连最小、最没心没肺的长生吃饭时候都很是心不在焉,因为一直去看卓仪差点把小馄饨塞到鼻孔里。
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饭过去,卓仪穿着新衣裳给余氏看了,不过余氏果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只是愣了一下转口便是一顿夸奖,又兴致勃勃和陆芸花聊起衣裳各个颜色配饰……总之,除了知道还有很多套新衣裳的卓仪很是坐立不安,不管是白巡还是孩子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那些首饰陆芸花没带回来,两位掌柜都说陆芸花一个女子带着那么多财物回家不是很安全,他们明日差人给她送过来,陆芸花也没有自大到有点子力气就觉得自己能一打五、一打十,她是力气挺大可没学过正经搏击,遇上匪徒还是有些危险的,所以很领情。
两位老板都是县城口碑很好的生意人,不至于贪她这一点东西,所以她也不怕金玉楼掌柜把她选好的东西带回去以后换成假的送来。又因为明日就是宴请大家的时候,陆芸花还特意说了后天再送来家里。
是夜,卓仪和前几天一样给陆芸花暖好被窝,陆芸花在外面拆了发髻,脱了衣裳后“呲溜”一下钻进被窝里,感受着这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温度喟叹道:“谢谢阿卓,你真好。”
她是那种想要夸奖别人的时候就会坦诚说出来的性格,所以这些日子没少“阿卓真好”、“阿卓真棒”,卓仪也很习惯了,不过就算是习惯了心里还是因为这毫不吝啬的夸奖有点美滋滋的。
他轻轻说了一句“嗯”算是回答,他和陆芸花不同,是那种有点羞于说好听的话、什么都捂在心里、做的比说得多的人。
“哎,阿卓。”陆芸花舒舒服服把脸埋在被窝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阿巡送我们这么重的礼……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收了这么多东西,我心里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卓仪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之前就想着陆芸花肯定是要问的,但一直没想好怎么和她说。
之前白巡和他们帮里长老打擂台,那时候他生意刚刚走上正轨,被设计着得罪了另外一个帮派,眼见着两个帮要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事情最后还是卓仪介入帮忙解开了误会,白巡因此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就算卓仪本人不怎么在乎白巡还不还礼,但是明显白巡是觉得想办法把这人情还一点自己才能舒服。
“阿巡……之前生意出了点问题,和另外一个领头产生了一些误会,我正巧帮了一把。”最后卓仪也就只能在这样言简意赅地浓缩了一下事情经过。
陆芸花本身就是想问问因果,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关心,所以卓仪说得模模糊糊她也没有深究,跟着模模糊糊回了个“嗯”,听着像是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