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说就这些颜色怎么样?”陆芸花掰着指头念了老长一串颜色,都是刚刚余氏说过后她觉得会喜欢的颜色。
这时候布庄产品换代没有那么快,尤其是这远离京城的小县城,没有京城那种“今天流行这个、明天流行那个”的说法,各个行业往往很长时间才会出新产品,所以余氏那时候见到的那些布料,现在肯定还是卖的。
余氏笑着点头:“都好都好,你看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
要是别的阿娘听见女儿说要买这么多布料裁衣肯定是要说她一番,但余氏不同,且不说她从前就很纵容陆芸花,就说现在陆芸花有自己的生意,平日里又花销不大,一天就围着吃食打转,她这个做娘亲的巴不得她多买些衣裳才好。
再有就是……缠绵病榻后余氏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很多事情看得淡了,唯一一个“要陆芸花成婚”的愿望也完成,现在女儿想做什么都是支持的。
“阿娘真好!”陆芸花小孩子似的靠在余氏手边和她撒娇,问她:“给阿娘做几床被面子,阿娘喜欢什么模样的?”
现在可没什么被套,都是做了棉絮后裁上一整块被面子,里头衬个布,沿着外延缝上一圈就好,没有说经常换洗的。所以陆芸花这次就想着定些好看的被套,毕竟余氏卧床时间长,做了被套也好换洗。
余氏闻言认真想了想:“我想要个蓝色面的,浅淡些,也到了春天要暖和了,颜色深的被子瞧着闷气。”
“那就再做个浅翠色。”陆芸花闻言加了一句:“好似鹅黄也不错,再……”
他们母女聊着天,正是气氛温暖的时候,外头传来的哭声把陆芸花惊了一下——这可是云晏的声音!
云晏这孩子可从未这样这样哭过啊,这不是白巡带着他们玩耍吗,怎么会哭成这样?
“快去看看阿晏怎么了。”余氏也听出是云晏在哭,焦急地催促着陆芸花出去看看。
陆芸花简单应了一声后出去,正好和手上还带着水、刚从厨房出来的卓仪对上,两人对视一眼,先后快步走到院中。
此时只看见白巡背对着他们蹲着,从背影中都看出了无措,阿耿榕洋他们也在一边围着云晏,叫卓仪和陆芸花都有点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芸花最怕云晏哪里受伤,几乎是胆战心惊地冲到跟前,在白巡让开的位置蹲下把云晏抱在怀中,陆芸花看他面上极为委屈但精神还好,又四处检查一番发现他没什么地方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哼哼唧唧埋在她肩上抽泣的云晏温柔问道:“阿晏为什么哭啊?”
“呜呜呜……呜呜呜……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