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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食物对牙齿很不友好,许多人有牙齿这方面的病症,所以这朝代人们很注意牙齿方面保护,每日都会细细清洁牙齿。

虽然许多人家都是用柳枝刷牙,但也已经有了牙刷,多是用猪鬃毛或是其他动物毛硬毛。还有类似牙膏的产品,因为薄荷的功效早都被发现了,盐价又低,所以市场上卖的牙粉多是薄荷混着青盐,贵些会放其他健齿美白的草药。

陆芸花用不惯柳枝,所以给家里换了牙刷,硬就硬吧,大不了轻轻刷。

收拾完陆芸花给阿娘梳了个稍微复杂的发髻,还挑了一支阿爹从前送给她的银钗子,因为是陆阿爹送她最后一件礼物,所以余氏一直很珍惜这把钗子,不怎么用。

“这是作甚。”余氏任由女儿弄头发,看她把银钗插进发里也只是无奈纵容,还以为都是她心血来潮。

陆芸花见余氏发间已经有了银色,细细把它们隐藏进乌发中。这时气氛静谧,她一边梳头一边说起话,声音轻轻的,还带着努力抑制后漏出来的哭音:“谢谢阿娘这么辛苦把我养大,以后我会撑起家里,阿娘要好好的。”

有时候面对父母爱意就变得很难表达,所以陆芸花心中纵是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说出这么一句。

在她看来曾经余氏辛苦撑起一个家的画面都在脑海中存在着,对她的母爱也真实存在着,现代的记忆是“前世”,从前和现在都是“她”,所以她对记忆的一切都像亲自经历过,面对余氏就是面对自己的母亲。

“……”余氏愣住,她轻轻垂眼,似乎想留住眼眶中快要掉出来的泪水,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哽咽,仿佛叹息:“你这孩子……”

“我的芸花长大了。”

母女两之后再没说什么,但她们之间的气氛温情脉脉,好像一切心情都在无声中传达到对方那里。

陆芸花仔细梳好发髻,不争气涌上喉咙的哭意也已经平复,她吸吸鼻子,又扬起笑容:“阿娘,我们出去吧。”

余氏应了,被陆芸花抱着出了房间,一出来就被一院子人吓了一跳。

她呆呆坐在轮椅上,迷迷糊糊抬起手臂任由陆芸花给她膝盖上盖上小被子:“……这是?”

“阿娘生辰快乐!往后日日安康!”陆芸花声音雀跃,对余氏大声祝福,她对家人的祝愿只有这句“日日安康”,这是她最大的祈愿——平安、健康。

“这是我的生辰礼,阿娘再好些就能自己坐着出门了!”她给余氏演示了一下轮椅的用法,说完便让开,果然见榕洋跑到余氏身边蹲下。

他怕碰痛阿娘一般轻轻把脸颊放在她膝盖上,:“阿娘……阿娘日日安康,要早点好起来哦。”

榕洋声音很坚定,像认真说起一个事实一样坚定,余氏却感觉仿佛有湿润的水意透过厚厚的衣服和被子落在她腿上,那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