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丝整整齐齐地用布巾子包着,露出来的发丝一点不乱,唇边的法令纹有些深,面相严肃古板:“你阿娘阿爹……现在榕洋还小,你这个做姐姐的总要立起来才行。”
另一个婶子身材苗条、面色苍白,看起来身体不大好,她脸上笑容十分温柔,闻言轻轻拍了一下她:“作甚这么说话,可别把芸花吓着。”
转而轻揽着陆芸花的胳膊,语气有些郑重:“芸花,你秦婶说的理是对的,但若是有什么困难就和乡亲们开口,叔叔婶婶肯定帮你,不要自己扛着,知道吗?”
“嗯!我知道秦婶和林婶的意思,我记住了。”陆芸花微微低头,感觉眼睫又湿润了,这些日子都是乡亲在帮着他们家,不然他们家都撑不到现在,故而心里十分感激。
秦婶和林婶都是外面嫁进来的,她们丈夫一个叫陆六一个叫陆祥,都是陆家村本村人。见陆芸花低下头,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奈和忧心,她们是看着陆芸花长大的,自然知道她是个看见家里鸡死了都要掉几滴眼泪的性子,这如何撑得起一个家啊!
都想着以后多帮衬一二,两人问陆芸花要去哪,听她说去寻王婶的丈夫陆木匠帮她修屋顶,细细问她坏成什么样,一听只是破了个洞,秦婶摆了摆手,眉间皱起后显得更凶了:“哪里需要去寻陆木匠?又不是房子坏了,等等让你六叔过去帮你修。”
林婶问:“家里还有茅草吗?”
陆芸花想了想,记得家里还有不少茅草,便说:“有的,去岁家里修屋顶存了许多茅草,谁知道冬天雪那样大,阿娘当时病了……我们便没怎么扫屋顶,许多地方就这样坏了。”
林婶听出她的难过,轻轻拉住了陆芸花的手,她的手干燥而温暖,虽然有点粗糙,还是让陆芸花联想到自己的阿娘。
“那等等让你六叔过去给你修了,快得很。”秦婶一锤定音:“我们送你回去。”
“这大冷天可别冻着,病才好要多注意。”林婶把陆芸花的手捂着,揽着她往她家里走。
路上聊天陆芸花说起木柴的事情:“我心里十分感激,但他未曾留下名字,也不知是哪位乡亲?”
林婶想了想:“我们村乡亲都不错,你的柴是什么样的?”
陆芸花:“大小长短都差不多,砍得十分精细。”
秦婶一听便十分肯定的说道:“那就是村里卓猎户,他是个一等一的精细人,我见过他家的柴,全村独一份的好!正好他是个热心肠的,村里有人需要帮忙他都会搭把手。”
陆芸花一愣,脑海里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忆,困惑地问:“卓猎户?”
林婶一笑:“你们家正忙的时候从更南些的地方搬来的,年纪和你云三哥差不多大,带着三个孩子,说是媳妇是这边的人,生病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