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看清他手背上尤其清晰的血痕,叫他在沙发上乖乖做好,她去卧室找出备用的医药箱。
依次拿出碘伏、棉签、酒精。
宁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低垂着脸,神色认真,“手伸出来。”
江措的这个角度连她皮肤下细细的血管都看得清楚,他抬起浓睫,静静注视她脸上的温柔,听话的朝她伸出了手。
江措的手,很好看。
拇指纤长白瘦,指甲盖也是健康的淡粉色。
手背上浮着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红痕在雪白的皮肤留下看似触目惊心的伤痕。
宁樱轻轻捏着他的手指,先用酒精在伤口上消毒,酒精落在伤口还有轻微的刺痛,他好像一点都感觉都没有。
尽管宁樱低着头,也能察觉到他在观察她。
放纵眼神打量着她,自有情意的眉眼安静扫过她的脸庞,视线有意无意的下滑,带着清冷的气息将她围得空隙都不剩,自上到下的压迫感。
宁樱的脸上腾起热度,白皙的皮肤渐渐红透,她继续专心致志帮他处理伤口,缓缓抽回拇指,忽然间被他反手攥住——
灯光下他的皮肤白得透明,泛着冷月的清隽光华。
宁樱胸腔里的这颗心脏跳动剧烈,浑身上下的血液跟着升温,一阵热潮将她的脑袋打的发晕,她试着抽出手指,半晌都没成功。
江措泰然自若抓着她的手,“这就完了?”
宁樱硬着头皮和他对视,她点头:“好了呀。”
已经消过毒,还上了碘伏,应该没有多大的事。
她以为他在担忧更深层的原因,于是,宁樱耐着性子轻声和他解释:“笼笼打过疫苗,你不会得狂犬病的。”
灯下照着他的眼睛,尤其的好看。
漂亮的眼珠子,至纯如水。
他懒洋洋掀着眸,漆黑的眼珠里多出几分深沉内敛,他一本正色道:“这么大一个伤口,不仔细处理,应该不行吧?”
这么大。
有多大?
不就区区指甲盖的大小吗?!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犯了错。
宁樱自知理亏,就没有和他争执大小,“我觉得还好。”
江措还捏着她的手指,攥在掌心里,收敛几分力道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距离,他盯着她的眼睛,笑意逐渐化开,认真的说:“我怕我会死。”
“……”
“我如果死了怎么办?”江措的语气颇为惋惜,“我还年轻,遗产被其他人分割了我可是会很难过的,我还没讨老婆,连肉味都没尝过,就这么死了我真的不甘心,我……”
宁樱不想继续听他唠叨,她忍不住打断江措,“那你想怎么样?”
他说这么多到底想怎么样?
要她揍猫?不可能,她的崽子她舍不得揍。
还是带他去打狂犬疫苗?这么晚了还有宠物医院开门吗?可鞥有吧。
江措还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