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宴举着伞,大半边的伞向她那边倾斜过去罩着她,伞里突然安静下来,他略微撇头清晰的看见她的侧脸。
他喉结滚动,薄唇轻启,“这些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们是朋友,认识那么多年给你送伞是应该的,你不要觉得有负担。”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慢慢沉下去些许,“你把我当成朋友就好,或者说,高中时那位乐于助人的班长也行。”
他知道,她拒绝了他,现在她怕接下他的伞就是再给他希望,可是他们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
想单纯一点,就好。
就算是她不接,或者说拒绝的再狠一点,他都不会放弃。
陆衿幼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之间又沉静好一会儿。
“你过来点。”半晌,原宴伸手,轻轻拽一下她的衣袖,把她往这边拉一些来,“那地上水有点深,别踩进去了。”
“班长,你不用对我这样。”
“我自愿的。”原宴回答的很快,“而且你说做朋友,总不能我给朋友送把伞你也有意见吧?”
“我之前也这样,你怎么没有那么多话?”说到最后,他的音量提高一个度,像是训诫。
陆衿幼稍稍一愣,听着他的训斥她稍稍撇嘴,那是她之前不知道他对她有那种心思的啊。
要是知道,也会拒绝。
雨慢慢的下小些许,不过还是落在伞上“哗啦哗啦”的一直响着。
她这一路走过没什么人,可以说是没人,倒是那从上涌下的水顺着她的脚边流过不少。
走不到几步,她就能感觉到她的趾有些微微湿润的感觉,她低着头加快脚步。
原宴站在她身旁,可能是凑的进的原因,她好似能感觉到他身上像是在冒着热气一般,能感觉到一点点。
她心里对他的那层说不清楚的感觉被压下去些许,那他是自愿的就是自愿的吧。
等他什么时候不乐意做,就好了。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安静下来,原宴的目光瞥眼间眸光里全是她。
他心里默念,没关系,慢慢来。
都那么多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班长,要不然下次我请你吃饭?”陆衿幼想了一下,这个人情总是要还的,不管他是不是自愿。
“不用。”原宴稍顿已经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就是你要是想听歌,找我就行,我唱的准比他好听。”
陆衿幼跑进宿舍楼下时,听着他这么一句话有些不理解的“啊”出一声,她回过头。
他举着一把黑伞站在雨里嘴角微微向上勾勒,漾起一丝弧度。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连着目光里都带着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