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让一下。”

“可以签名吗？”

“不好意思没有空。”

“啊啊啊啊啊……”

傅铭皱了皱眉，将程姣圈进怀里,半抱着挤出了人群。

程姣抱歉地冲他们挥手：“明年见啦，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呀！”

校友们也依依不舍地冲程姣挥手，并且目送那辆豪车失在视野里。

程姣抓着安全带呼出一口气：“寒假我去把驾照考了吧，以后一下课我就钻车里走人。”

傅铭低低笑了笑，单手将风衣脱下来，程姣习惯性地接过抱在怀里，眼睛盯着他工整的西装看了半天。

“怎么了？”傅铭抽空瞧了她一眼，以为程姣又在埋怨自己，松开右手用食指碰了碰她的脸，“是妈不让你考驾照，不是我。”

程姣本来还心猿意马的眼神突然就忍不住要往翻白眼的路上走远。

本来退役以后程姣就准备去考驾照的，但程母表示程姣小时候开碰碰车都能出个小型车祸，驾照什么的还是能避则避，不要强求了，加之又有傅铭这个专属司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接送，程母非常放心，就更不建议程姣考驾照了。

“今天外面吃吧，”傅铭在红绿灯前停下，把一个不是那么紧要的电话掐成静音，“晚上还有工作。”

程姣感觉到他笔挺西装下被深深覆盖住的疲惫，忍不住抱紧了他的风衣：“还是回家吃吧，我做饭，你在书房处理工作就行了。”

傅铭投来一个不大相信的眼神，程姣登时不服气了，抬着下巴冲他噘嘴，傅铭当即抿住双唇点头：“好，回家吃。”

“对了，任衡说下周二中午一起回基地吃饭，”程姣说，“你有空吗？”

傅铭很快地调出行程表：“有空。”

“那我和他说了。”程姣低头打字，“大川和小雨哥肯定都是有空的，觉觉好像……最近还在相亲？”

说完两人都笑了。

如果说退役五人中最惨的，还要数李觉。

去年世界赛后MG五名主将全员退役，携着整整五年的荣耀离开了属于他们的电竞时代。

傅铭最后说了一次“一二三”，MG全员向舞台下鞠躬，安静地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踏下楼梯转向甬道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哭成了一团。

等到俱乐部发退役公告的时候，所有人才明白，前一日的悲伤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