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又笑起来，无所谓道：“谁知道呢。”

***

伦勒国的地牢在王宫的后面。大概这个国家在这种刑法上真的称得上是严格，地牢竟然将近有一整座塔楼那么大，足足抵得上半个王宫。

晚上的天空暗沉沉的，只有银色的月光如丝状从空中挂下来，柔柔地跟大地打个照面。

云筱贴着地牢外的高墙，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

“待会儿就该换班了。”苏景珩探测完卫兵站点，看着明显有倦意的云筱宽慰道。

许旷给他们选定的地点在入口处左侧。露天的场所被灌木遮掩的很隐蔽，又挨着地牢入口，稍微探头就能看到艾莉莎在里面的状况。

唯一的不足是，这个隐蔽点有些难绕。要是从别的门进还好，有几处卫兵巡逻死角很容易钻空子。然而他们这次是六个人分开行动，最好不要去另外两组负责的区域以免干扰。

从他们自己这边过去的唯一办法是从墙上翻过去。

他们所在地方正上方的墙不是巡逻点，但是一处卫兵站点，从左往右大概有十几号人。直接往上看不真切，但是借着地上的影影绰绰，可以依稀分辨出每个人在干什么。

云筱眯眼看了一会儿，那些影子已经没有先前站得安静笔直，甚至有些开始交头接耳。苏景珩说得对，不出十分钟，应该就会有换班的人来了。

据许旷的观察说，伦勒国真的太小太偏，连卫兵都不剩几个，晚班的卫兵都是直守到天亮。

解决掉下一批，后面就不会有事了。

云筱靠着苏景珩又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气息太容易传染，苏景珩大概也是累了，跟着一起打了一个。

“……”

云筱还有心情开玩笑：“听说跟着打哈欠表示两个人有情感交流，你说我俩有吗？”

苏景珩半遮着脸的手就这样顿在了半空中。云筱嘴角的笑慢慢淡去，又不免为自己这么试探性的问题而感到有些懊恼。

表面上看着不当一回事，实际上不可否认的是，许旷今天的问话确确实实戳中了她某些隐秘的心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云筱以为苏景珩不会理她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景珩突然偏开头，极轻地道了一句。

“挺好。”

……

晚上九点。

新的一波卫兵终于交接成功，十五人手持在城墙上整整齐齐站成一排，警戒四周。

黑夜浓稠得像要吞噬一切，柔白的月光穿透不了半分，整个城墙几乎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安静了大概五分钟有余，没有任何动静。排在左边第二个的卫兵还是名小年轻，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倦怠起来。

他撑着眼皮子吊起精神，脑海思绪却已经飘到了十万八千里。

“呼——”

夜里似乎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这位卫兵被吹得清醒片刻。他扭了扭脖子，转向左边想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