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时蕴把房间里的所有灯都掀开了,还要慕绵扶着楼梯。
“二层是两个套间和客厅,加一个书房。”
慕绵试探地问了句,“这肯定很贵吧。”
其实她也有在京市买房的打算,但之前看过了,整个一线城市经历了好几轮房价上涨,早就不是十年前的价格。
谢时蕴:“嗯,抵押给银行换的创业资金。”
慕绵:!!!
见她一脸睁睁,谢时蕴笑了声,“可以问。”
慕绵:“那哥哥哪儿来的本金买房子?呃,如果是家里资助的话,当我没说。”
谢时蕴按了电动窗帘,此时能看到朝南落地玻璃窗的风景,“把我买在云溪的那两套房卖了。”
慕绵:!!!
“云溪,是我们当初租的那个小区?”
谢时蕴双手环胸靠栏杆边,气定神闲道:“还记得你那个门卫大爷?”
慕绵仔细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了。
谢时蕴提了她一句:“他当初让你爸妈买房的时候说过的,那儿肯定能涨。”
慕绵愣了,大爷的话谢时蕴真信了!
“从二十万一套,涨到六百万,绵绵,你信吗?哥哥还买了两套,用上了你给我的三万块。”
慕绵不敢信了。
谢时蕴手肘撑在阳台栏杆上,俯瞰繁华夜景,他说:“没有谁会一辈子都是烂泥的,只要你抓到那根杆子往上爬,总有出头之日。”
慕绵看着这张棱角成熟而带有锋芒的侧脸,一时间恍惚与过去那副少年面孔重叠,可又觉得,已经不一样了。
她步子往后退,忽然碰到了电视墙,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她下意识去接,蓦地,视线凝在了那张照片上的笑颜。
女孩捧着盛大的蓝白玫瑰花,朝镜头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身后是繁华的人流,但都模糊失焦了,只有人群中的女孩,在镜头这里,她是唯一的焦点。
记忆倒流,她不记得自己拍过这张照片了。
但她知道是谢时蕴的毕业礼,她那天偷偷从南城跑到京市,大家都以为她是叛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为了来参加谢时蕴的毕业典礼。
忽然,身后有道气息落下,她蓦地抬眸,看到谢时蕴含笑的桃花眼,这个男人似乎还没醒酒,又或者,酒意更浓了,他修长的指腹微微抬起,被窗帘遮挡的白墙上,还挂了几幅照片。
是她和谢时蕴还有爸爸妈妈一起的合影。
“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