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脑子空白了一刹,“你刚才问我行不行。”
谢时蕴眼眸微垂,凝在她脸上。
慕绵缓缓透了口气,“你以前说过的,这个’行’,是刑法的’刑’。”
谢时蕴眸光一怔,旋即哂笑了声,慕绵脸上都是泪,活像是被他欺负了,但还摆着一副认真脸:“你说的。”
“小孩记性挺好。”
慕绵的手还想从他手里挣开,谢时蕴这次握得没那么紧了,但还是不放。
目的性极强。
慕绵心里被万千思绪纠缠,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了,“为什么啊。”
谢时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还要说为什么啊,你以前让我喊妹妹,不是挺自然就接受了。”
慕绵感觉他气息落下,男人,老男人的手段就是这样,就像请你吃饭从来不问有没有空一样,现在要跟她谈恋爱,就说一句“跟哥哥试试”,这听着就跟骗小孩似的。
慕绵步子往后退,几乎抵到了墙根,低头嗅到他身上微微浮动的酒气,“那时候小,不懂事……”
男人喉结微滚,说了句:“哥哥也是。”
慕绵愣了下,抬眸的刹那,听他落了句:“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早知道会这样,不如当初不认识。”
慕绵心情一寸寸坠落,是啊,早知道,大家都不要认识,不要她暗恋得那么辛苦。
谢时蕴的指腹轻轻勾了下她的手心,让她心头泛痒,耳边是他低磁性感的嗓音:“搞得现在,我追妹妹,都跟犯罪似的。”
慕绵:!!!
她觉得今晚喝了酒的谢时蕴有点不正常,她害怕了,挣了挣他的手,“你先松开。”
屋檐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空气里滚动着潮湿的水汽,眼前的女孩脸颊绯红,带了点婴儿肥的可爱,看他时的眼睛又纯又欲,可偏偏,让他泛起了情念,说:“绵绵的手好小一只,哥哥有点舍不得松开。”
慕绵心头被小兔子撞着,声带里颤着细细的哭咽,“哥哥,我害怕,你松开……”
谢时蕴敛下眉眼,这才松开她的手,此刻白嫩的手背早就被他勒出了红痕。
女孩不仅脸皮薄,原来肌肤也薄的。
男人嗓音沙哑:“抱歉,吓到绵绵了。”
慕绵用手背擦了下眼睛,“我要回去了。”
“嗯,”
他说,“哥哥送你。”
慕绵摇头,往后退了退,忽然感觉雨雾落在脖颈上,凉得她浑身一颤,谢时蕴将外套脱了下来,挡在她头顶,“过来。”
慕绵抓着他西装外套一角,两人走出雨雾时,头顶霹雳啪啦的猛烈雨线砸落,慕绵被溅起的水洼往里推,一直推到谢时蕴的怀里。
他的肩膀很宽,给她举着外套挡雨,却挡不住潮湿的空气,她不可抑制地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是苦艾草的味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狂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