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蕴把她踢到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头顶就落来一道歌声: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谢时蕴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从兜里拿出了手机,默默地放到桌上,坐回了沙发,长腿叠着,安静地看她在那里唱。
慕绵跳下了沙发,一边唱还一边跳,她在国外学过交谊舞,此刻一身绸缎长裙似被明月笼罩,旋转时如水波荡起涟漪。
明明唱得没有一个声调在节奏上,明明不是什么抒情音乐,可谢时蕴却托着下颚认真地看她,看着这个,只为他一人演唱的姑娘。
如果在战场上,他有幸能看见一个姑娘为他起舞唱国际歌,大概下一秒,就会甘愿赴死。
唱完后,慕绵提起裙摆朝他谢礼,“好听吗?”
谢时蕴给她鼓了鼓掌,起身道:“很完美。”
慕绵把手朝他伸了过去,谢时蕴看她,慕绵小声提醒:“吻手礼。”
男人唇畔陷入一道弧度,握着她的手弯腰落了一道吻。
慕绵这才高贵地收回手。
“十二点了,小公主,该睡觉了。”
慕绵摇头,“不是小公主。”
谢时蕴眉稍一挑,“那叫什么?”
慕绵剁了下脚:“你没听我刚才唱的吗?’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谢时蕴没忍住笑出了声,“咳咳咳!好,主人,该去睡觉了。”
慕绵双手揽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了道吻,而后软声道:“你也晚安,我的主人。”
谢时蕴眼底滑过刹那失神,指腹下意识去握她的手腕,忽然,头顶钟声响起,女孩滑腻的指尖从他掌心溜走。
原来,十二点钟声响起后,被打回原形的,不只是灰姑娘,也可能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落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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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秋天是京市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临窗的房间,清早能听见鸟语,嗅着花香醒来,一整天都将在阳光中度过。
整个尚驰在经过七天假期后,都陷入了赶进度的繁忙中,只有慕绵,陷入一场脑袋空空的回忆里。
安谧从茶水间里拿了两杯咖啡,给她桌上放了一瓶,道:“小美人,怎么了,睡落枕了?”
慕绵抬手捶了捶太阳穴,“我昨晚喝酒了。”
安谧:“嗯。”
慕绵:“是跟一个男人。”
安谧:“嗯?”
慕绵:“他送我回家的。”
安谧:“嗯!”
慕绵:“可是我忘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谧:“嗯……”
慕绵:“不过,我今早起来在桌上的笔记本里发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