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下了飞机第一时间去买瓶橘子汽水。
兜里的手机就震动出声了。
她以为是爸爸妈妈的电话,结果却是个陌生号码,显示:京市。
于是就接了起来。
“喂,您好。”
手机里隐隐传来夜风,旋即是一道轻笑:“呵,可以,离家出走。”
有一瞬间,慕绵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手里的冰汽水滚过水珠,将她指尖冻麻了。
像是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在哪。”
语气淡漠。
慕绵低着头,深吸了口气,“你怎么知道……”
“在哪。”
这次,他的语气里明显带了隐忍的愠怒。
慕绵第一次见谢时蕴生气,是四年前的分别,第二次,是四年后的重逢。
她说:“T4出口的商店。”
她不敢动,就僵僵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谢时蕴认不认得她了,但是她认得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慕绵也不喊,就一直看着他,心里默念:回头,看我。
忽然,男人长腿一顿,似有所感地回头,四目相视间,那双桃花眼底流过微微的惊愕。
少女穿着白色衬衫,底下是浅蓝色伞裙,个子比从前要高了,像抽条似的,五官也长开了,圆眼成了杏花眼,大而明亮,鹅蛋脸清白干净。
倒是头发只比从前长了一点,顶着栗子头,谢时蕴一眼就看到她了。
四年没见,谢时蕴比从前更高大成熟了,慕绵看着他走来,双手松松垮垮地扶在腰上,脸上神色沉冷,“还真是翅膀硬了,没处飞。”
慕绵指尖抓着指尖,心里很委屈,压着喉咙的哽咽道:“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硬。”
她低软的话音一落,谢时蕴被她气笑了,“行,没硬,哥哥倒要看看你大晚上的跑来京市做什么。”
慕绵深吸了口气,“关你什么事。”
谢时蕴听了,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慕绵听到他唤了声“慕叔叔”,心头微微一窒。
两个人聊了一会,谢时蕴阖上电话,朝她道:“你爸让我看好你,这回关我事了。”
机场的白炽灯刺眼,慕绵跟在谢时蕴身后,行色匆匆的行人里,慕绵像只狼狈的兔子跟在他身后。
两人坐上出租车,慕绵抓着背包肩带,听他报了个酒店的名字,心脏顿时紧张起来。
“我自己订了酒店……”
她不安地抓着手机。
谢时蕴眸光里有车灯滑过:“挺好。”
他又笑了声,语气凉凉的:“别跟我说那里还有个男人等着你,姓江名逾,准备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