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笑得望了明罗一眼,用一种过来人的开玩笑语气解释。
“他是你的小情郎,又不是师祖的。徒孙的姻缘,作师祖的当然不好乱说呀。”
明罗垂着头,这两天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一会儿委屈,一会儿震惊,一会儿又是喜悦,可再继续就是烦闷。
楚泱和凌霄宗的事,只是误会,可压在她心头的,还有一桩,那便是执念的问题。
“既然你已知晓龙脉的事,想来你师父说得也差不多了。”
玉鸣打了个响指,不远处冒出一个圆润的毛毛头,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身上的花纹像是厚厚的棉袄,脸平平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明罗,十分警惕。
那是一只小兔狲,估计是师祖去哪儿抓回来养的。她像是暖手的皮草,被玉鸣安安稳稳地抱在怀里。
“说说吧,执念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祖的神色恢复成一本正经,竹笋被灵力送到了后厨,屋内锅碗瓢盆的声音自由的响动着。
明罗将京城的见闻,平安画舫,以及袁肃所说的执念,一五一十得诉说。
玉鸣的眉头从无动于衷到眉头深锁,脸色一下比一下凝重。
若是袁肃说的话,是真话掺杂几句假话。那根据李清野的说法,凌霄宗仅仅是因为李覃的祈求,顾虑天下苍生,暂时封印了龙脉。
不难推断出,当时明罗提到“收集执念去封印”的说法,是全然错误的。
“可若不是这般,他们收集执念,又能做什么呢?”
明罗喃喃地询问道,玉鸣沉吟片刻,抚摸着兔狲的绒毛,心头已经有了猜测。
“你确定,这件事和李覃有关?”
明罗点点头,在没见到袁肃前,她是不能确认的。可后来的事情,再说和李覃没有关系,实在是自欺欺人。
结合扶黎找到的线索,先是皇陵之事。
李覃不顾百官反对,擅自相信术士之言,另起炉灶建造皇陵,但实际上,皇陵内做着杀人取魂的勾当。
魂魄能有何用,她大概也能推断。
以李覃的秉性,镇妖司内定然是收集了各种各样的续命之法,他素来想求长生,若是心念一偏,走到用魂魄炼药续命的地步,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平安画舫的存在,里面的人皮灯笼,都是来自皇陵的尸体。
再联想到她一路上遇到的好几件事,似乎都有华云的刻意引诱在其中,镇妖司找到的卷宗也能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