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都姓黄,走了一段,看到被杂草覆盖的石碑,上面的字风吹日晒的看不清,唯独有个大大的黄字。
旁边的竹屋不算简陋,用篱笆特地围上圈,里面种着点花花草草,不过多日没有搭理,蔫吧地垂着花蒂。
凌霄宗的外门弟子,此次吃了点苦头,几个守夜的和对方交过手,伤势较为严重,已经被转移回宗门。
元竹推开篱笆门,后院有个年轻男子在劈柴,村长拄着拐杖,坐在小马扎上,白胡子一大把,配上满脸皱纹,更显得愁苦。
看到他们一行人,眼睛亮了亮,展现点希望,在男人的搀扶下迎上来。
“可是凌霄宗的道长?”
“您是村长吧?”
元竹礼貌得作揖:“我们是按照清远道长的吩咐,来支援的。不过村里的事情,到现在也一知半解,还请村长认真回忆下,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直奔主题,清远道长只说是外门弟子受难,其他的一概含糊不清。
村长艰难得咽了咽口水,他年纪大,说些话都需要很长的等待,喉咙口里发出轻微的“啃”的一声。
旁边的男子看不下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接过话来道:“由我来说吧。”
他让元竹照看下村长,顾自去屋里搬出三四个椅子,垫着蒲团,分发给他们。
明罗让那些小弟子先坐,自己和楚泱都站着。
扶黎倚在门框上,垂着眼皮,神思不知飞哪去。
直到自称村长孙子的男人开口,才缓缓回神,压着眉毛,聚精会神地听。
“真要说起来,也不太好说清楚。大概就十几天,这不中秋节过后,外出务工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本来大伙都很高兴,少说有半年没见,鸡鸭鱼肉买好,大晚上开席,吃好喝好,放个鞭炮热闹热闹就成。”
“谁知道那天过后,村里好些人都开始做噩梦。”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似乎想到梦境里的恐惧感。
“那梦真是整宿整宿的,一发汗就心惊,醒过来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一颗心跳得厉害。”
扶黎踱步到明罗身边,半蹲下来端详着男子,若有所思。
他不时地摸了摸袖口,面色是焦急的,紧抿着唇,好似猜到了什么。
“开始就一两个人做梦,谁会到处去说,后来是越来越多,晚上都不敢睡,睁着眼睛到天亮,实在熬不下去,眼皮耷拉就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