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伴着一声巨响,门闩断裂,殿门敞开, 冷凉的风涌入大殿,卫津站在门口铁青着脸质问:“雁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衡让玄风传讯告诉他这件事,让他去解决,他觉得其中有什么误会,卫衡恢复身份与否与自家夫人没有半分关系,他来此只是想确认一下,不想,竟亲耳听到她的谋划。
东雁澜受惊浑身一颤,很快镇定下来,言之凿凿:“玄阳王府降爵,玄武军将无处容身,要么自此遣散,要么归入朝廷,表兄被美色迷了眼,不管不顾,若东钺获悉此事再起战事该如何是好,为了大晋,我才当这个恶人。”
都是被俞静宜的美色所惑,玄衡才会好端端的大将军不当,沦为一介寄人篱下的赘婿。
卫津接话:“表兄对玄武军早有安排,至于两国之事表兄自有分寸,以他的为人怎会因为儿女私情罔顾大晋的安危!”
“我……我不知道。”她卸去军职,卫津不会向她透露军机。
卫津面色有所缓和,来到东雁澜面前:“既然知道了,就别做了。”
东雁澜的初衷是为了大义,他无法怪罪这样的妻子,他拿起桌面上的经文翻看了几页,道:“我帮你一起抄,娘那边我担着。”
提到侯夫人,东雁澜心中再起波澜,顺势道:“如果不是为了表兄,我怎会被母亲责罚,相公,我们把表兄的事告诉母亲吧,只有这样她才会原谅我,打消让你纳妾的念头。”
侯夫人对她的言行不满,不是百本经书能够化解的。
卫津目光一沉,放下经书,抬头看向东雁澜:“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想揭穿表兄的身份是吗?”如果是前者,她就不会背着他偷偷去做。
东雁澜有一瞬间的慌乱,为了达成目的,没有否认,拔高嗓音控诉:“卫家家训四十无子才能纳妾,可外面那些人见我身子好了,一时半刻死不了,成日想着让你纳妾,以前母亲都会护着我,自从得知这件事之后,母亲就没有给我好脸色,你的那些叔叔婶婶都敢当着我的面说嘴,你就不为我想想吗,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治病,一死百了,好过眼睁睁看你左拥右抱!”
“所以,为了求得母亲的谅解,你就去揭穿表哥的身份,让表哥不得不离开俞家?”
“这件事本就是因为表兄而起!”
“你不要忘了,当初的事是你自作主张,险些逼得表兄暴露身份,给表嫂一家带去那么多麻烦,念在你初衷是好意,表兄才没有计较。”卫津眼底噙着一抹浓浓的失望之色:“生子纳妾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却为此想让表兄一家不得安宁。”
难以置信,他的妻子竟是如此自私自利之人,先前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颠覆了他对她的认知。
他道:“卫家的家训不是因为谁会轻易改变,我与母亲已经说了,如果你不能生,可以过继,可以将爵位传给侄儿,就算不当这个世子也没有关系,你大可不必如此,叔叔婶婶那里我去解决,外面的人我管不了,如果你无法忍受,我们就和离,表兄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定然有所准备,你还是就此打消念头为好。”
如果妻子执意而为,卫衡就不是通过他来解决了。
说完,卫津转身离开。
东雁澜浑身一软,跌坐在地,失声对侍女道:“他居然说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