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宜想了想,吩咐青荟取来两盒御药,隔着桌子推到他面前:“把这两盒药带给他。”
御药极为珍贵,根据伤情准备的分量,匀出两盒,妹妹就不够用了,家里也有烫伤膏,以备不时之需,但家里面的药止疼止痒的效果要差一些,他心疼妹妹,道:“不必如此,他那里有药。”
俞静宜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外面的药哪里比得上御药,还能够祛疤,告诉他认真涂着,若是容颜有损,我就不要他了。”
福菀郡主连命都丢了,没能亲眼见到卫衡,她始终有些不安,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照顾好自己。
俞华霖:“……”
玄大将军竟是靠男色留在自家的吗?
赘婿不易,以后关照他一下好了。
俞华霖收下药膏,探望卫衡的时候交到他手上,然后把妹妹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免得回去之后对不上口径。
为了维护他的颜面,补了一句:“宜儿想让你回府养着,我照你说的告诉她,她才歇了心思。”
卫衡咯血未愈,面白如纸,倚着床头的软垫将两盒药膏团在掌心,目光温润,像是看着稀世珍宝:“宜儿在担心我呢。”
俞华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多心了。
待他离开之时,卫衡吩咐玄风:“把药给舅兄带上。”
俞华霖正想说担心妹妹会起疑,下一瞬满脸错愕地看着玄风塞过来的四盒御药,而他带过来的两盒御药紧贴着卫衡的枕头放着。
卫衡心里挂念小妻子,一早就安排人去寻药,玄武军有自己的法子拿到御药。
俞华霖唇角牵了牵,狠狠地捏碎那颗不该有的同情心。
别人家的赘婿或许不易,自家的赘婿只有旁人羡慕的份。
走到门口,遇上匆忙来寻他的管家。
他是后来才知道,自家的管家原是大将军府的管家,也就没有秘密而言。
管家忧心匆匆:“将军,娘子被玄阳王府派来的嬷嬷带走了,说是去吊丧。”
俞华霖眸光一凛,怀中的药盒散落在地。
……
且不说两家根本没有交情,俞静宜有伤在身,衣服剐蹭到伤口会加剧伤势,也极为痛苦,郭芳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玄阳王府的嬷嬷。
那嬷嬷言之凿凿,郡主遇难,那日在场的人都有责任,王府已经把所有人都请去为郡主赔罪,吊丧,没道理独独缺她一人,而王府已经备了软轿,请了医女,摆足了诚意,不去难道是不敢面对,心虚吗?
说白了就是不能拒绝。
俞静宜斟酌片刻,上了软轿,她不想留下话柄,让王府借机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