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关捕头眸光一凛:“我怎么不知道我牢里的犯人还有中毒的?”
宋家仆妇眼底划过一抹慌乱:“近来我每次去看他,他都在昏睡。”
王力犯的不是死罪,以他的伤势,不管不顾会死在牢里,允许亲眷为其请大夫送药。
宋家之所以把她推出来,正是为了事情败露后,能够自圆其说,掩盖真实目的。
“他昏睡不是因为汤药的缘故吗?”关捕头冷声道:“探监还能惹出事端,从今日起,你们把药送到,人就不要进去了。”
“这是误会,关神头,我再也不敢了。”宋家仆妇痛哭流涕。
关捕头不再理会,转而看向满地五大三粗,哭爹喊娘的壮汉:“你们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壮汉指着宋家仆妇:“她说她儿子喝药酒中毒了,我们为民除害。”
“这种事不是应该报官吗?你们是想当捕快?”关捕头牵了牵唇角:“随我回衙门吧。”
“我们不去衙门,我们要去医馆!”这是要下狱了。
“既然是误会,还不赶紧道歉!”关捕头厉声道。
商户最看重声誉,无论这些人是否有意为之,都要尽快澄清。
“东家娘子,对不住,是我们误会了。”壮汉依言照做。
宋家仆妇为了儿子不情不愿地低头:“是我爱子心切没搞清楚。”
“既然是爱子心切,下次就不要盲目用药。”俞静宜讥讽道。
关捕头冷声吩咐捕快:“将他们全都带回去!”
这群人手持棍棒,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胆敢在他的地方闹事,绝不能轻饶。
临行前,他目光划过出手之人,看着脸生,不是本城人,最近城里突然多了一批这样的人逗留,希望不要生出事端才好。
事态平息,客人陆续回到酒肆,一切如旧,俞静宜福身表达谢意:“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举手之劳而已。”年轻公子打量着俞静宜的面容:“我想向娘子打听一件事,你这里和灵溪县的俞家酒肆是同一家吗?”
“是同宗。”不管哪一间都是同宗。
“这样啊。”难怪容貌有些相似,年轻公子抬脚离去。
“公子请留步。”俞静宜随手提起一坛酒追上去:“公子大恩无以为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公子收下。”
年轻公子接过酒坛,微微一笑。
……
酒肆后院,卫衡支开张时,来到几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书信。
俞静宜忽冷忽热的态度,令他意识到,此前许是想差了,俞静宜并非不喜欢他,否则不会在他受伤之后为他落泪,还细心地照料他,她在意的只是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