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买通了衙差,让他们好好招待沈玉,这好好招待的意思,那些人不会听不懂。
毕竟进了那样的地,想要完好无损回来的,能有几个。
他不过是舍财挡灾,他亲眼见过沈玉对付杨文彬的手段,他哪有不怕的道理。
何况沈玉已知道他是主谋,现在不痛下杀手,以后倒霉的就是他了。
苏月娥听完后,勾唇一笑,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你聪明,懂得先发制人。”
“只是…”她顿了顿,又道:“那邵徳又如何处置?你真要给他钱堵上他的嘴么?”
沈万安哼了一声,一脸鄙夷:“那个窝囊废!还怕他说出来不成!就当给点钱…”
他瞧不起邵徳,只觉得他没用,倒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话刚落,却被苏月娥冷笑着打断:“你倒是忘了,这样的人墙头草一个,最是靠不住的,今日他能出买那贱种,指不定明日就能出卖你,这样的人,我信不过。”
说罢,又补充了句:“况且,他一个穷小子,一下子得了这么大一笔钱,他又对春燕那丫头有意思,更是藏不住心思,就不怕被那丫头知晓了,会怀疑?”
“嫂嫂的意思是?”沈万安心里一惊,还不待他把话说完,苏月娥眼里已露出杀意:“亏你自诩聪明,怎么到关键时刻,又糊涂了呢?”
沈万安惊得汗都出来了,忙道:“是,是,是万安考虑不周,亏得嫂嫂提醒,万安知道怎么做了。”
沈玉被押去了衙门,就被人推到了杂乱不堪的牢房里,地下皆是凌乱的枯草,还有入鼻那酸腐的恶臭味。
他本就大病了一场,身子着实虚得很,如今入秋多时,他身上的中衣更是无法御寒,可那些衙差不管,任由他冻了一夜。
翌日天微微亮,就听外头有脚步声传来:“诶,你说今日上头派来的是什么人?县老爷那样紧张,如临大敌一样?”
“这个你就不知了,听说之前来过一回的,叫那什么…”另一个衙差努力思索了番,才拍着脑门道:“是那佥都御史…叫什么周文宣。”
周文宣?沈玉混沌的意识似乎清醒了点,他抬眸望去,牢里光线极暗,除了微弱的火光,只能看到朦胧的人影。
“他来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大案子?”
“听过…这个我也只是听说。”那衙差压低声道:“好像是奉了皇命,说是…寻一个人。”
再后面的话,沈玉也听得不太清了。
正在这时,牢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差:“喂!装什么死!给我起来!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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