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之中,有人在讲卫灵公与弥之瑕的“分桃”故事……”“……有说书先生在说汉哀帝与董贤的断袖典故……”杨広冷笑,陈年旧事。
“……书店之中,刘遵的诗集畅销,其中《繁华应令》购买者甚众。”杨広用不着翻书,就能背出那些词句,“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腭脸若桃红。……腕动飘香拂,衣轻任好风。……剪袖恩虽重,残桃看未终。”
“……梁简文帝的《娈童诗》热卖……”杨広冷笑,“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简文帝也就能写点淫诗了。
杨広淡定的冷笑,这点打击动摇不了他寻找真相的心。
“……市井之中,有人在比较杨轩感和杨坚,圣上和杨恕的画像……”杨広一怔,心砰砰的跳。
“来人,拿杨轩感,先帝,朕,杨司徒的画像来!”杨広吼道,这么简单地办法,为毛没有想到?四人的脸要是像,不代表有血缘关系,要是完全不像,立马就能知道没有血缘关系。杨広为自己的反向思维点赞,证真不容易,证伪还不容易吗?
然后,杨広肝疼了。
该死的画家!你丫不能画得像一点吗?画个人都是意识流,谁忒么的分得清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案几上放着四张画像,杨広仔细的看,完全分不清这四个熟悉的人谁是谁,要不是衣服上有区别,他都要以为这是同一个人了。
“就不能画的更像一点吗?”杨広哀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画师们,画师们擦汗,这能怪我们吗?在世人的眼中,你们四个都是帅哥,但是在画家的眼中,你们四人都长得没有特色啊!要是谁的肚子大一点,或者是独眼,那该有多好。
杨広挥手呵退所有人,坐在龙椅上,倍感孤独。
“杨恕……杨恕……杨恕……”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地回想旧日画面。
【杨坚贵为皇帝,却没有三宫六院,独孤皇后在世之日,杨坚除了尉迟迥的孙女,不曾临幸过其他女人。】你丫当皇帝不广开后宫,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铁杵磨成绣花针,搞毛个一夫一妻制啊,知道被全天下男人鄙视成渣吗?难道,这坚定地爱情美谈的背后,是因为杨坚爱的是……
【独孤皇后杀了尉迟迥的孙女,杨坚竟然负气离家出走,仰天长叹,“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只听说女人离家出走回娘家的,你丫一个大老爷们,像个娘们离家出走个毛啊!弱者无法对抗暴力,这才离家出走,你是皇帝啊皇帝,能够把皇后打入冷宫,能够废后的皇帝啊,离家出走个毛啊!除非,杨坚的心中,没有把自己当成大老爷们……不得自由,不得自由,这简单的四字,难道其实另有所指……
【杨坚离家出走,被杨恕高颖追回,高颖说,陛下何以为一女子放弃天下?】马蛋啊!这个细节越是回想,越是觉得细思恐极啊!
杨広想到了汉哀帝,汉哀帝是如此的宠信董贤,竟然想要像尧舜禅位那样,把皇位让给董贤。情到深处,祖宗的家业,帝皇的权柄,苍茫天下,率土之滨,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