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莹笑着让她节约着些胶卷,告诉她,等到了新省,再多胶卷只怕都不够用。
几人转开话题,兴致勃勃地讨论,到地方后要先去哪里玩。
……
宋幼湘这边,生活短暂地欢快了几天后,又恢复了平静。
每天就是工作,然后隔些天从报纸上,从电话里收集吉省相关的消息分析。
随着下场的人越来越多,限价令早已名存实亡。
侯福宝本来好好地找着干货的货源,没两天也被市场上的波动整得心脏紧缩,根本没有心思放在新想出的门路上。
“翻了整整五十倍啊,一盆净赚九千八,我把全部的钱都囤货了……姑奶奶,我不敢算。”侯福宝捂着胸口,恨不得给自己嘴里塞根人参。
结果宋幼湘稳得很,“不急。”
不急!!
哪里不急,侯福宝都急得嘴上起大燎泡了。
吉省的夏天实在是舒服,最热的时候也热不到哪里去,但侯福宝在仓库里,是一天一桶凉茶地灌。
他现在已经不敢住宾馆了,而是住到了租的囤货的仓库。
一层下面光线不好,暂时用来囤他找来的干货、山鲜货,二楼采光好,囤着可是比金子还值钱的君子兰。
“太疯了!现在好多人都疯了。”侯福宝感叹。
这些人不是赚疯了,就是卖出去后,发现收购价格仍在飙涨,后悔到疯了。
像蒙华强这批人倒是不心急,有条不紊地见机买进卖出,这些天可没少赚。
说实话,现在君子兰的涨势实在是叫人心慌。
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相关的消息,侯福宝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神经病了,每天看着君子兰,感觉跟看着金子似的,舍不得挪开眼。
但又害怕它们像宋幼湘说的那样,一夕之间就成为泡沫。
宋幼湘知道侯福宝心里没底,“你看准时机卖出几盆,把本钱回来,这笔钱就不要再动。”
到时候不管是赚还是亏,至少本钱在手里。
侯福宝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出,闻言猛拍大腿,当即表示这两天就找机会卖出去。
“你不是一直想把县城的院子买回来吗?从这笔钱里支吧。”宋幼湘道。
电话那里,宋幼湘没有看到,侯福宝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像失去了润滑油的木偶人,不光声音哑了,连动作都变得滞涩起来。
侯家以前也算是小有家业的家族,但后来整个侯家只剩下侯福宝一根独苗,长辈也只余他太奶奶。
不光是他们住的大杂院,那小半条街,其实都是侯家的。
侯福宝不奢望把整条街买下来,但他想,在太奶奶闭眼之前,把他太奶奶从小长大的老院子买回来。
“可这些本钱,都是你和闻东的。”侯福宝讷讷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