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和郑向阳也是睡到傍晚才醒,两人下楼准备找点吃的,走到门口,杨毅就把郑向阳给拽住了。
扯着看到宋幼湘脚步还快几分的郑向阳要去外头吃,“你也是结婚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这点眼色都没有?”
郑向阳,“……?”
他怎么就没眼色了,厨房就宋幼湘和魏闻东两个人,他们过去正好嘛,能让他们相处,又不会让别人误会。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杨毅惊奇地看着郑向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不是以前两口子揣着结婚证走街上还得隔着三丈远的时候了。”
虽然也没到公然拉手的地步,但男女青年有时间能独处,是完全不需要有外人在的。
郑向阳很容易就被说服了,两人出去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小饭馆,也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
当然,他们怎么吃,也没宋幼湘吃得舒坦。
煮了香菇鸡蛋面条,魏闻东还特意炒了个辣菜配着吃,吃完魏闻东动作麻利地收拾好厨房。
借人家的用,可不得收拾干净么。
也不需要宋幼湘帮忙,她就在那坐着就行。
“我知道棠棠像谁了。”宋幼湘支着下巴看魏闻东,厨房昏黄的钨丝灯下,魏闻东眉眼深邃,比平时看起来更俊朗。
还真有几分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的意思。
“像你,总停不下来,不干点什么,她就浑身不自在。”
魏闻东手下因为被宋幼湘盯着而急乱的动作顿了顿,“其实棠棠是像妈妈,我妈就是这样性格的人,能干要强爱干净,总是闲不下来。”
这还是魏闻东第一次在宋幼湘面前说起他的母亲。
魏闻东印象里的母亲,永远有做不完的活,家里的地里的,身上常年系着打补丁的蓝色围裙和袖套,她善良、隐忍,话很少。
他的父亲和母亲,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当年父亲跟着爷爷逃难到牛头山公社,虽然生活颠簸,没正经上过几天学,但学识丰富,跟着爷爷一手字写得特别好,性格严肃、冷峻、不苟言笑。
而母亲却是个大字不识的人。
他们和寻常夫妻一样,相敬如宾,很少吵嘴起争执,魏闻东以前一直觉得父母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在。
爷爷去世后,没几年父亲也病倒了,一直是母亲亲力亲为在照顾。
魏闻东心里一直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是伤口无人能提,那就是是母亲在父亲病重途中突然离开的事。
他一直认为,是因为母亲的离开,加速了父亲离世的时间。
“我一直以为她吃不了苦跑掉了。”魏闻东垂下眼睛,因为爷爷和父亲接连重病,一贫如洗的家庭,父亲的病不见好,还需要耗费大量的钱和精力,还有三个孩子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