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也是新年拜年的开始,今年师母不在,宋幼湘要和姜沪生去各师伯,师兄家里拜年。
除此之外,魏棠学美术的恩师那里也需要拜访。
“老师去河北闺女家了,年初六才回来。”魏棠把自己的速写本收进书包里。
宋幼湘点头,“行,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年初六再上门送节。”
简单地吃过早饭,魏林川和魏棠领着安宁去庙会上玩,宋幼湘和姜沪生去拜年。
拜年得知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姜沪生的工作问题已经落实,过了年初六,他就得去单位报到。
考虑到他还要接受治疗,每周都会有调休让他自行申请。
“许伯伯,我的事叫您费心了。”姜沪生搓着手,整个人情绪又有点儿上来,想哭又不知所措。
许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不说你本身的学识水平,按照制度,原本你也是可以顶你母亲的职位的,再说了,工作我能安排,但工作中遇到的的困难,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克服。”
如果那时候姜沪生接到讣告能回来,这边的工作单位就能接收他回城。
可惜,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太久。
讣告发往农场,姜沪生没回来,有些事自然也没了下文。
提到母亲,姜沪生眼里泪意更重,他当时不是不想回,是根本回不得。
其实接到病危通知的时候,他就急着想回家了,但当时身无分文,农场那边也不同意给开介绍信,说他思想出了问题,说姜母病重是编的,是姜沪生想要借机逃避劳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沪生百口莫辩,甚至因为农场领导的这段叱骂,被钉在耻辱柱上好长一段时间。
他那段时间本就因为姐夫,姐夫相继离世心情沉郁,再次受到这样的打击,完全不知所措。
“沪生哥。”宋幼湘轻轻喊了一声姜沪生,目光鼓励地看着他。
姜沪生能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被教育得太好,太有教养太讲道理,也太过方正,经历的险恶太少,所以才会被坏人欺负得死死的。
意识到这是在别人家,姜沪生努力把自己从情绪里拉出来,尽力让自己保持正常的状态。
很辛苦,但回来这段时间积极的治疗是有用的。
“我会努力克服的。”姜沪生认真点头。
家属院这里需要拜访的不止许老一家,还有师伯等人,宋幼湘带着姜沪生走了一遍,中午两人才从家属院出来。
师伯娘其实特别热情地留了饭,但考虑到姜沪生的情况,宋幼湘都婉拒了。
出了家属院,姜沪生说了声对不起,就快步走到了一边。
宋幼湘没有过去,站在路边上等着他,虽然要积极干预,但某些情况下,也要给姜沪生一定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