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元月度奖在全国上下登报,引广泛讨论的时候,在尝试超产奖的第一个月里,大部分人已经拿到了这份奖励。
三十多年的固定工资制度被官方正式打破,自此开始,职工收入将会逐步提高。
这件事完成后,李教授又带着他们,开始开展新的议题和工作。
宋幼湘忙得脚不沾地,但每一天都格外充实。
如果不是生活用品被偷,宋幼湘都完全顾不上生活俗务,不止宋幼湘一个人的东西被偷,调研组好些人的都被偷了。
还没等他们抽出时间去采购,偷东西的小孩就被抓到了招待所。
东西已经被卖掉,卖掉的钱也都没有,被公交揪着领子的黑瘦孩子一个字不吭,脸上也没有半点羞愧的神色,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棺材表情。
“这是隔壁村的,因为年纪太小是个女孩,家里偷渡走的时候就没带上她。”招待所的前台姑娘跟宋幼湘关系不错,悄悄跟宋幼湘说明情况。
前台是本地人,一眼就认出了人,还清楚地知道对方的身世。
“哦,她还有个四岁的妹妹,也被留了下来。”前台姑娘同情地摇了摇头,“可怜哦!”
最可怜的不是家人都走了,她们姐妹被留下来,而是这孩子的父母偷渡失败,尸体陆续被冲上了岸。
如果父母还在,说不定还能想办法接她们姐妹离开,现在只有几个年龄不大的哥哥生死不知,姐妹俩个再没有什么指望。
隔壁村走了大半个村子的人,留下的也没有能力多照顾两个孩子,只能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而这样的孩子,在这时候并不是个例。
确实是很可怜,就连公安教育过后,都来替小姑娘求情。
这事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小姑娘也拿不出钱来赔,听说年纪才七岁多,离成年都还远着,少管所都不收,也不能摁着打一顿,只能口头教育。
被偷了东西的也只能自认倒霉,重新再去添置。
宋幼湘的损失不大,被偷的基本是生活用品,最贵重的就是一支常用的钢笔,有两个师兄的损失比较惨重,手表和钱票都被偷了。
因为宋幼湘会开车,隔天和郑向阳去联络处借了车,负责替大家采购生活用品和物资。
结果宋幼湘在破旧的供销社又遇到了那个小孩。
小孩是去供销社买粮食的,钱刚掏出来,就撞上宋幼湘和郑向阳抬脚进门。
“诶,你不是那个小……”郑向阳话没说完,肩膀叫宋幼湘拍了一巴掌,给打断了。
小孩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动作极快地收回手,泥鳅一样往外冲。
“她不是说没钱吗?怎么……”郑向阳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孩窜出去,“她怎么有钱来买东西?她,她,她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