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到底是晚了点,虽说出了十五才算是出年,但科研人员挤出假期回家过年都难,一般也就年三十和初一的时候能见着人。
到了这时候,基本都返回了岗位。
不过他们还有家属在,一样是需要走动的。
剩下的几个没走的,都是师母提前打过招呼,让务必要见见宋幼湘再走的。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宋幼湘说了。
……
“咱们先去你师伯那里,你老师虽然跟你师伯学术上意见相左,但感情是好的,你老师刚走的时候,一直是瞒着你师伯的,怕他受不住。”师母领着宋幼湘,先去德高望重的长辈家里拜年。
现在说起老伴,师母心还会痛,但已经没有那么感伤。
宋幼湘腾出一只手来,牵住师母的手,“哎呀,天突然好冷,师母借你的手给我暖暖。”
这孩子!师母看了宋幼湘一眼,“叫你戴手套你不戴!”
“我才不戴魏林川的手套,都给他戳破洞了,还黑乎乎的。”宋幼湘顶嘴。
师母恨铁不成钢地瞅她,“谁叫你粗心大意把手套给落在火车上的。”
魏棠的又小了些,宋幼湘嫌紧。
“那就是厉增岳最后收的学生?”家属院楼上,许老对面的老同志背着手,看着楼下边斗嘴边走来的两人。
许老点点头,眼里微含着笑意,“是她,她们马上就到,我就先回了。”
“嗯。”
老同志正是宋幼湘的师伯,厉老的同门师兄,他老人家背着手站在窗边上看着。
虽然还没有正式同宋幼湘打交道,他就已经先对宋幼湘的为人有了认可。
知道师弟过世的消息后,他匆匆回了趟京市,见了师弟妹一面,当时师弟妹眼里的暮气,一度叫他十分担心。
但现在,那沉沉暮气已经被鲜活的情绪取代。
……
宋幼湘对师伯的第一印象就是严肃,格外的严肃,而且看师伯的面相,都不像是搞学术的,反倒是像打仗的,特别威严凶悍。
从进门起,师伯就没有给她多余的脸色,宋幼湘乖乖坐在一边,认真听着长辈说话。
该续茶续茶,有问到她的问题,就认认真真地回答。
“你别理他,他就是这德性,平时有空常来家里玩。”师伯对宋幼湘端着架子,师伯娘却是很喜欢宋幼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