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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胤朝即将继任的君主,天下无数双臣民的眼睛尽盯着魏旻言不放,片刻不容歇息。

好在大行皇帝早在病危时,不顾忌讳,命令礼部即早拟定新皇登基的各项礼仪及程序,以备不时之需。

因此,有关政权更替的事宜忙碌,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姚思浅由宫娥伺候着穿上缟衣,头冠则缠了长条白布,面容素净。

内命妇以她为首,乌压压地跪在先帝的灵柩前,行礼、守灵。

丧钟被人敲响,一下一下,回荡在刚平定战乱的京城上空,悠扬而深远。

数以万计的臣民聚集在城门前,行号巷哭,震撼人心。

仿佛是意料之中,却又有些出乎意外的是,满宫的先帝遗孀,唯独苏皇后一人因悲痛过度,数次昏厥。

两人少年夫妻,虽然未能恩爱到老,可到底也只有她尚能念着先帝昔日的好。

……

转眼间,丧期悲伤的气氛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新帝登基的喜庆。

朝臣们一张口,就是各种歌功颂德的词儿。

即便是向来自诩清高的内阁学士,亦纷纷提笔着诗,措辞尽显盛世的华丽风格。

魏旻言今儿个隆装盛饰了一番,明黄色的刻丝礼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

他的身材本就高挑,龙袍加身后,越发显得高不可攀,只可仰望而不得触及。

魏旻言将发丝用九珠冠盘起,眼前密密的垂珠遮挡住他大半的视线,却不妨碍他凝向正前方的目光。

仪式仅差最后一步,便告完成。

他在等,等那个足以与他并肩站在顶端的人儿出现。

兴庆宫中,鞭炮正噼里啪啦地爆着火光。而龙吞夔护的烛台摇曳着暖洋洋的红光,在女子曳地的凤袍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圈,夺人眼目。

姚思浅越过跪了一地的官员,稳步踏上台阶,往前走去。

这时,姚思浅脑海中对于母仪天下早已没有半点儿想法。她所渴望的,仅仅是陪在他的身旁,终生不渝。

于是,在这个礼教森严,视女子为男子附属品的年代。

新帝荣登大宝后的首道圣旨,却是废黜六宫,三宫六院,只她一人。

……

五年的光阴,一眨眼便晃了过去。